女子又是冷冷道:“你究竟是何人?”墨客笑道:“鄙人姓冯,名延巳,广陵人。美女,给你提个定见成不成?下次你活力的时候,能不能别丟茶碗,你看给我弄得,刚换的衣服,红色,不好洗。”只见他一身白衣上尽是黄色茶水,斑斑点点,世人都觉好笑。女子高低打量他,道:“挺好啊,梅花鹿。”李梅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女子脸上一红,跟着脸上寒气大盛,痛斥道:“登徒子,无耻之徒,本日非手撕了你不成!”一掌扇去,迅捷之极。冯延巳早有防备,飘身让开,笑道:“江湖传言,漕帮帮主罗雪雁仙颜江湖第一,和顺江南第一,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本日一见,方知大谬不然。”
李梅听那人说晋国要灭亡,心中大怒,还没等她出口痛骂,脱手大打,那人已然落个如此了局,心中大乐,笑吟吟望着陈抟,给陈抟夹了一大块肉,道:“行啊,脱手挺快挺狠,我都没看清。赏你一块肉。”陈抟点头苦笑,低声道:“不是我。”李梅大奇,瞅着桌上碗筷酒杯。郑晓伊低声道:“别看了,酒杯是他,另两样不是他。”
只听那人丁中呜呜,想叫又叫不出声,店中世人都望着那人,看他模样,实在好笑,看他惨状,又凛然心惊。掌柜的惊魂甫定,仓猝做个罗圈揖,四周八方打躬作揖,陪笑道:“各位爷,我这老弟口无遮拦,获咎了各位,小老儿在这里给各位爷赔罪了,还望各位爷大人大量,莫要计算。”店中无人吭气。那人吐出口中酒杯,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嘴,腮帮上还插着一只筷子,另一人扶着他,吃紧出门。
墨客鼓掌笑道:“本来中间是想喝酒,何不早说?”大汉怒极,右手挥掌便打。墨客侧身躲过,闪到他身后,大汉回掌反扫,墨客低头,顺手从地上捡起桌布一挥,缠住他手掌,大汉又惊又怒,回身左掌去打他,墨客用力一扯,将大汉身子动员,桌布一搅一卷,又将他左掌缠住,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肉,笑道:“累了吧,喂你吃块红烧肉。”俄然一只茶碗飞来,打在筷子上,书内行中筷子拿捏不住,掉在地上,茶水四溅,墨客仓猝松开桌布避开,饶是如此,白衣上仍然溅满了茶水。
罗雪雁神采稳定,淡淡道:“是吗?”冯延巳笑道:“另有呢,至于和顺嘛,与江湖传言那可差得远了,的确不搭界,可称蛮横,蛮横至极。”
那人大声道:“公子公然好技艺,好眼力,敢做敢认,豪杰子!鄙人是无筷用饭,公子是无杯喝酒,不知那位没碗喝茶的缩头乌龟在那里?”
墨客笑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本来是美女驾到,小生有礼了。”那女子冷冷道:“中间一再挑衅,没事谋事,不知所为何来?”墨客嘻嘻笑道:“人美,声音也甜,我喜好。”一旁大汉怒道:“小子找死!”作势欲上。那女子哼了一声,脸上神采稳定,那大汉顿时退下。
陈抟一向冷眼旁观,现在浅笑道:“兄台慢用,鄙人三人酒足饭饱,这就去了。”向李梅和郑晓伊使个眼色,二人会心,起家离座。那人笑道:“刚才那人败了公子酒兴,公子将酒杯赏了那人,只怕尚未纵情。”此言一出,李梅和郑晓伊大吃一惊。陈抟却淡淡道:“酒乃扫兴之物,可有可无,可多可少,无关紧急。倒是兄台少了一根筷子,没法用饭,只怕肚中尚自饥饿,就请慢用罢。”拉着李梅、郑晓伊就走。
这一次,目睹罗雪雁芳容绯红,胸脯起伏,定是芳心大怒,只怕转眼便要发作,冯延巳悠然道:“不过,我喜好。你便虐我千万遍,我也待你如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