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苏勖非常可惜地摇了点头道:“太迟了,如果殿下未曾联署之前,如此作为尚可,现在只怕不能了。”
一听到奏章,本来正欢畅着的李泰立时沉着了下来,他可不想被李贞坑一把的,接过了奏章,当真地研读了起来,几次地衡量了好久,现那上头所言之事与李贞所说并无出入,层次清楚,言之有物,确切是可行之道,本筹算立马提笔往上头签订的,可转念一想,却又顿住了,无他,他可比不得李贞是“将星”,又是兵部侍郎,虽说职位尊崇,可在朝中不过是闲散亲王罢了,真如果领头上了兵事折子,在外人眼中岂不是咄咄怪事,须知过犹不及不是吗?
嘿,***,这龟孙子总算是出来了。李贞眼瞅着李泰总算是露了面,内心头暗自松了口气,哈哈大笑地回道:“怕?哈哈,小弟还真有些子怕得紧啊,四哥您说呢?”
“老夫返来之时恰好是越王来访以后不久,因着越王在场,老夫不好露面罢了,你们兄弟俩商讨的事,老夫都听到了,唉,殿下上了越王的当了!”苏勖苦笑着摇了点头道。
“哎!”李泰猛地一跺足,非常不甘心肠说道:“本王实咽不下这口气,姑父,莫非本王就只能看着小八冒起不成?”
“不错,恰是如此,现在越王安身未稳,羽翼未丰,扛不得三家合攻,此举不过是要稳住殿下罢了。”苏勖并未否定,直截了本地点了然答案。
“八弟,这折子是好,四哥也愿同署,不过既是八弟主张,又是八弟职责内之事,哥哥却也不敢贪功,如许好了,八弟固然署名其上,哥哥附骥可也,来人,笔墨服侍!”李泰笑容可掬地看着李贞道。
李泰没打过仗,但军事上还是晓得一些的,一听李贞这话,顿时心中一动,再一想朝中武将的近况,立时明白李贞的话并无子虚,可还是没明白这个武举科与《括地志》可否赢利有何干系,深思了好一阵子也不得方法,无法之下只好再次张口问道:“话虽如此,不过这又与《括地志》何干?”
“为何?本王不要那等浮名有能如何?大不了明日早朝时小八上本,本王来个不吭不声,置之不睬,转头再跟他算账便是。”李泰不解地问道。
事情已办好,李贞才懒很多跟李泰拉拉扯扯地,笑了一下道:“四哥,您是晓得的,明儿个就是早朝了,小弟这个新官就要上任,总有些子手尾得顾看着,要不让那帮皂吏们小瞧了去,却也不好相看,这便先告别了,转头上了本章,待父皇恩准以后,你我兄弟再聚可成?”
“八弟,天气不早了,哥哥已让人备了酒筵,用了再回可好?”得了大便宜的李泰表情极好,笑呵呵地要留李贞用膳,筹算再加深一下兄弟间的豪情。
“故所愿不敢请耳。”李贞哈哈一笑,走上前去,跟李泰并着肩便要往府里头,但是就这么个随便的行动,却令李泰极其的不舒畅,无他,李贞身材高大,足足高出了原也不算矮小的李泰大半个脑袋,那矗立的身材更是令肥胖身形的李泰自惭形秽,满心不肯在手上面前跌面子的李泰不得不加快了些脚步,抢先了李贞一个身位,也不再开口,只是一味急步而行。
“该死,我说小八今儿个为何会如此好说话,本来打的是这个主张,本王饶不了他,转头只要老迈那儿一动,本王立即跟上,定不能叫小八起了势!”李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恶狠狠地说道。
“小弟心中稀有,多谢四哥抬爱,告别。”李贞哈哈一笑,也未几问,话音一落,起了身便往外走。李泰也笑了一笑,不再多说些甚么,陪着李贞出了大门,这才兴高采烈地回身回了书房,才刚一进门,就见王府司马苏勖已然端坐在了房中,不由地大为欢畅,忙走上前去,笑着道:“姑父,您可算是返来了,可把本王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