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苏勖二人虽都只是侍郎之职位,在朝中如云的高官中只能算是中级偏上的官员,可此二人乃是吴、魏双王的核心谋士,其职位可不是先前出头的监察御史张琪与刑部侍郎萧隆可比的,他们俩这么一出面,就已经表白了吴、魏双刚正式就此事达成了共鸣,筹算死死咬住军制题目,给李贞来上一个狠的了,果不其然,叶凌话音一落,芩文本、阎立本、韦挺、刘洎等重臣立时都站了出来,出言拥戴叶、苏二人之言,情势立时急转直下,在朝中本就人单势孤的李贞一系人马立时更显失势弱,站出来为李贞辩白的官吏仅仅寥寥十数人,还大多是中初级官吏,人微言轻,情势蓦地间严峻了起来。
长孙无忌体胖,血压高,再加上年青时没重视保养,骑马游猎时落下了病根,一双老寒腿,每到阴雨天时总犯病,虽说不算太严峻,可行动不便倒是不免的,这一条满朝文武早都晓得了,却也不是甚奥妙,此际听得苏勖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长孙无忌心中虽万分不肯跟魏王李泰的人拉上干系,却也不好冷脸相向,只是淡然地应了一句道:“有劳苏侍郎顾虑了,老夫这病都是老皇历了,算不得甚大碍。”话音一落,略一侧身便要行开,可没想到苏勖再次抢先一步挡住了长孙无忌的来路,这一来二去之下,纵使长孙无忌涵养再好,也不由有些子气恼了,虽没有就此火,可神采却显得有些子不耐起来。
李贞的功过是非李世民气中自有本帐在,独一不敢下定论的只是李贞的心罢了,可经这么多日的思考,也算是大抵看明白了一些,本筹算先议其他政务,最后再决计李贞七宗罪一案,却没想到他尚将来得及为朝议定下调子,一帮子朝臣们就先行难了起来,正自表情不悦,此时见诸大臣乱哄哄地喧闹着,更是有些子不耐,可又不好加以惩罚,只能是皱了下眉头,挥了动手,制止了朝臣们的乱议,看着林正诚道:“林爱卿,尔对塞外一事有何观点,无妨说来与朕听听。”
“陛下,臣分歧意苏侍郎的观点,臣觉得安西之地乃百战之地,非本地可比,若无百战强军焉能克敌致胜,越王殿下所谓之军校,其企图不过是要进步各级将校之作战才气罢,并非像某些人所觉得的那般是刁买军心为己用,据臣所知,越王殿下未去安西之前,安西军屡战屡败,只能依城死守,并无主动反击之才气,而越王殿下去安西不过三月不足,却能将兵横扫天山以南,此皆军校之功也,因噎废食之事岂可为之?”苏勖一出头,吏部侍郎李千赫不得不跟着站了出来,亢声解释道。
“陛下,臣觉得张御史所言甚是,越王此举放肆放肆,擅改军制,乱我朝廷纲法,虐杀妇孺老幼,损我朝廷天威,擅设军校,培植私军,其心难测,私纳龟兹王女,不遵大唐律制,串连敌国,其行诡异,诸般行动,大违唐律,若不加以严惩,朝廷威名安在,纲常一坏,朝廷危矣,似此罪过较之逆齐当年所为尤有过之,陛下不成不察!”张琪话音一落,刑部侍郎萧隆立即站了出来,大声拥戴道。
李世民面色沉稳地行到大殿正中的龙椅上坐定,瞄了眼几近同时落了座的太子李治,这才虚虚一抬手,声音平和地开口道:“众卿免礼平身。”
“陛下,臣觉得林御史既言某等妄言,然其必有不妄言之说,臣愚笨,不知何为妄言,何为不妄言,臣等愿闻其高见。”
“哟,司徒大人来了。”就在一帮子朝臣们暗自测度不定之际,长孙无忌淡着脸走进了朝房,眼尖的户部侍郎苏勖率先迎了上去,非常客气地号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