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指动,刺网也再次伸开卷拢,带着狠绝的杀意,扑向青眚。
“上清司?”被唤青眚的鼠妖闻言更是愤恨,“好啊,上清司的人更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今儿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必然杀了他!”
“青眚,莫要妄动。”背面的老者拉住她,精烁的小眼睛看了看宋立言,“这是上清司的人。”
宋立言点头,将剑往地上一掷,半个剑身没入结界之下。他指尖抵着剑柄,抬眼道:“浮玉县历任县令,除我以外都只不过是浅显凡人,与你鼠妖一族有何龃龉?”
青眚捏紧拳头冷眼看他:“我瞧你年事小,不晓得旧事也不敷为奇——八十年前浮玉县一役,上清司集结世人围歼我鼠族,当时的县令便是落井下石,趁机坑杀我族未得道长辈数千,乃至我鼠族几近灭族。此等血海深仇,我等莫非不该报?”
“当时那位县令说了,他做的是一个县令该做之事。好,好得很,县令该与我鼠族为敌,吾辈就杀县令。我倒是要看看,这天下有多少小我能来当这浮玉县令!”青眚龇牙,四周鼠众也群情激奋。
“你……”
“那可真是感谢您了!”楼似玉直翻白眼。
这八十年里,又产生了甚么她不晓得的事?亦或者是谁又从中作梗,对他动了甚么手脚?
青眚转头看了看其他的人,鼠目一转,大师心下就明白了,这买卖定是不亏。
宋立言对妖怪向来没有任何的仁慈之心,一旦让他脱手,是必然赶尽扑灭的。以是他脸上半点神采也没有,双眼从一群鼠妖上扫畴昔,像是甚么也没瞥见普通,淡然收拢手指。
楼似玉捂动手半蹲下去,婆娑地展开半只眼看了看,欣喜地发明鼠妖真的被本身打到了,立马转头邀功:“大人您看,奴家打中了!”
青眚喘着粗气笑:“本日是吾辈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物,可我鼠妖一族好不轻易保下来的余火,总不能说没就没了。大人想要这女人活,那就收了你的黄符和法器,放我们走。”
鼠族怯懦着名是真,但睚眦必报也是真。石敢当本是将它们弹压得好好的,未曾想赵县令突发奇想将石敢当移走,鼠妖逃出世天便以粮仓为老巢养精蓄锐,开端抨击。
宋洵提剑防备,宋立言倒是如有所思,盯着这群鼠妖的爪子和牙看了一会儿,轻声开口:“上任县令,或者说这浮玉县的历任县令,本来都是死在你们手里。”
“你还管甚么授受亲不亲呢?”楼似玉看向四周,分外惊骇隧道,“他们看起来想活吞了我们啊!”
“嘭”地一声巨响,血花飞散,无数散落的外相碎肉以下雪普通四落。众鼠都惊诧地抬头,倒是连那老者的尸身都没瞥见,只剩了琐细的血肉,一点点沉降至地上。摄人的气势如波浪普通在结界中荡开,骇得青眚连连退了好几步。
身子一僵,他道:“掌柜的,男女授受不亲。”
“啊啊啊!”楼似玉不知从哪儿抽来一根桌子腿,挡在他跟前闭着眼发了疯似的挥动,并且嗷嗷嚎叫,“我打死你!”
楼似玉瞪眼抬头看他:“大人,您还一向思疑奴家呢?奴家有甚么可疑的呀?”
这些妖怪会化为人形,假扮衙差。案发以后问起,乃至会做假供词,这也是为甚么楼似玉说她闻声了惨叫,当时衙差们的供词倒是“甚么也没闻声”。
一股颤栗从尾巴直蹿天灵盖,青眚瞳孔收缩,有种被人扼住咽喉的堵塞感。她想不明白,面前此人看起来清楚是个不知事的年青人,如何会如此狠厉,令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