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九神采微赧,点点头:“王爷心疼妾身的身子,这一起车马劳累,未曾洞房,连带着把教习婆婆也打发了归去,说是……”说着一顿,头更低了些,又怯怯道:“说是要亲身教妾身呢。”
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指上,疼得她身子一缩,白着神采小声道:“可王爷那边……”
那福礼的姿式甚是熟稔,就像她早已行过千万遍似的。
“本宫就唤你的闺名卿梦吧,提及来你也算的本宫半个mm了。当年侯爷还在京的时候,与丞相但是老友呢。”洛婉容密切的拉过她的手。
一起上,唐明忧不说话,鹿九天然也不会自讨败兴。待到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只听他幽幽道了句:“不该见得的人还是不要见的好。”
听罢,年纪大些的女眷掩唇一笑,年纪小的一个个都羞红了脸。也不知谁小声嘀咕了句,可贵这陵王爷,看不出竟是个心疼人的。
还没等洛婉容寻得由头难为她一番,唐明忧呈现在了殿外,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鹿九演得甚是卖力,那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
她苦笑着逼退了眼中的泪,松开手,钻进一辆玄色的马车,消逝在长巷里。
鹿九此时正巴不得分开呢,当即俯身行了礼,和顺的跟在他身后,一道出了宫。
“哦?竟是这般久了。”洛婉容惊奇的叹了句。
鹿九一踏进祈云殿,便见满座女眷,一时也猜不透这贵妃演得是哪出戏码,只得规端方矩的先上前见了礼:“臣妇苏氏见过贵妃娘娘。”
看她不觉得然的模样,唐明忧也没再多言,由着尉迟扶着下了马车,丢下她径直进了府。
宫门外,她站了好久,等周身的盗汗褪去,才堪堪挪动脚步。她眸子里是满满的恨意,烫的通红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同是侯府的女儿,凭甚么你就能风风景光的嫁给他,而我却从小就被弃在这京都当棋子?!
鹿九本想着少说少错,沉默是金,但是仿佛有人偏生不想让她好过。
鹿九赶快摇点头,共同道:“娘娘勿怪,都是卿梦福薄。”说着红了眼,垂着头,泫然欲泣:“卿梦生母早逝,各位姨娘与卿梦又……”
“呵!临时算她命大,既如此,那就让她死在府里。”洛婉容想起方才那一幕,猛的将茶杯挥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正砸在那女子身前。
这话洛婉容天然也闻声了,内心虽恨得咬牙切齿,可面上倒是替她不平道:“这宣平侯夫人也真是个不懂礼数的,哪能这般就让mm出嫁了呢!”
不等洛婉容应下,唐明忧先没了耐烦,直接唤道:“卿梦,过来。”
鹿九一愣,此人是在提示她?!
洛婉容唇角的笑意更加勉强,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
半晌,她又似迷惑的说道:“只是这好久,怎也不见纯洁帕送来,难不成mm是有甚么难言之隐?”
倒是一边的平西侯夫人,笑着接了话茬:“哎呦,这小王妃但是还没圆房呐?”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座上的女眷倒是都透露了几分不忍。
“mm与王爷结婚多少日子了?”洛婉容似偶然般提起。
“句句失实,奴婢怎敢欺瞒娘娘。结婚当日,他们连堂都未曾拜过。当晚王爷宿在主院,次日便出门探友了。”回话的是一个身穿碧绿罗裙的女子。
洛婉容端坐在美人榻上,撑着额角闭着眼,沉声道:“之前你说王爷未曾与那贱人同寝,但是真的?”
难言之隐,不是女子无贞,便是那男人不能人道。再不然,就是新婚不得宠幸。不管如何应下,都是尴尬。
“谢娘娘。”鹿九面带笑意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