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心脏疼的一抽,也不晓得老爷子好不好,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那滋味定然不好受。鹿泽那厮必定也不好过,她这一放手,鹿氏旗下的病院和餐厅都要丢给他了,之前他但是最不待见这差事的呢。
鹿九舒畅得很,每日品品茶,玩弄玩弄花草,见白芷绣香囊,便也起了兴趣,像模像样的跟着做起了女红。
鹿九一听一乐,心下了然,这举足轻重的向来不是位上之人,而是这王妃的位置。
白芷见王妃坐在那边入迷好久,轻声道:“主子,天阴了,怕是要下雨了,奴婢陪着去您屋里坐坐吧?”
鹿九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老娘怕你不成。
不过这般答复她当真只是谦善一下。鹿九从小受自家老爷子苛虐,成人以后,常常对弈,都是平分秋色。用老爷子的话来讲,她的棋路是步步暗箭,招招杀机。
可好景不长,次年的春猎,马匹吃惊,唐明忧从马背上跌下来,落了腿疾。
想着前几日与白芷问起的,关于唐明忧的那些传闻旧事。
五年来,虽享皇子之尊,却未曾被传召一次。
“哎呀,这等大事竟没人奉告王妃吗?”唐明忧故作惊奇的说道。
而当年的阿谁孩子,已经长成了端倪明朗的少年。
白子落,黑子起。棋局风云万变,落子的两只手从一开端的不考虑,垂垂放慢了节拍。
吓得身边的尉迟连连打量自家王爷的神采,想着要不要给王妃求个情。可半晌过了,王爷并没发怒。反而是王妃,怨气不得宣泄,面色更加丢脸。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瞥见白芷拎了茶壶正要去换茶,他猛的闪身向前,挡了她的来路,说道:“白芷女人,你且去问问王妃,这局棋何时了。”
“那就烦请王妃,陪本王对弈一局吧。”赤裸裸的号令,没有一丁点的委宛。
而就在唐明忧出世的第七天,他的母妃和先太皇太后便俄然双双病逝。
光是这出身,便是一出戏。
一阵冷风吹过,异化着雨丝扫在她脸上。
待他第四回过来,却正巧瞥见王爷手执黑子,久久不落。贰心下不由对鹿九又生出几分畏敬。
“尉迟,那你仔细心细的给王妃说说吧。”唐明忧落拓安闲的坐在石凳上。
想当年莫老爷子和主子对弈,不过两个时候便败下阵来。可这一局棋,足足下了半天不足,眼瞧着这太阳都要落山了。
明知他在用心激她,鹿九却还是被气得咬牙切齿,扯出一抹生硬的笑:“王爷真会谈笑,妾身但是吃过熊心豹子胆的。”
鹿九住的园子,叫梧桐苑。据白芷说,这儿是陵王府中风景最精美的园子,假山荷塘花墙,另有大片的竹林和梧桐。可见她在王爷内心的职位举足轻重。
鹿九一晃神,昂首看了看天,阴云避日,怕是要有场大雨。
白芷看了看他,正色说道:“尉迟大人这是不敢获咎王爷,却让奴婢畴昔讨罚呢!”
而以后,先皇命令封他为陵王,赐府邸家奴,出宫独居。
尉迟退了一步,侧身往唐明忧身后靠了靠:“王妃,部属所言非虚,城内百姓都这么说!”
不敷半月,先皇驾崩,留下口谕,太子顺理成章的继了位。
就在都快忘了有唐明忧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这男人竟踱着步走到了她跟前。
而陵王……
说这唐明忧和当朝皇上是同时同刻出世,这谪仙居的白须老者曾预言这二位皇子,一名是天乙朱紫,一名是天煞孤星。再细问去,这老者却宁死不肯再开口,只道:“天机不成泄漏。”
“如此甚好。”他轻笑出声,又问道:“王妃可会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