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提笔又拟了一道圣旨,命熊耀为副将,随军帮手陵王。
自他唐明煜继位以来,朝局大要一派平和,实则暗波涌动,先皇子嗣本就多,虽都阔别京都,各自封地为王,却都手握兵权,不甚循分。
“哦?冷大人有何高见,但说无妨。”唐明煜抬手表示他说下去。
“回皇上,冲喜乃是城内百姓之言。实则是陵王得了一记奇方,才得以病愈。”
受命传旨的宫人便到了陵王府,府内一世人等跪在院内接旨,那宫人捏着尖细的公鸭嗓,念叨:“奉天承运,天子诏曰。闻陵王病愈,朕心之大喜。今逢漠北边疆遭犯,特命陵王七今后挂帅,代朕出征,以振军心。赐精兵三万,以平北凉战事。”
“是。”
看着白芷走畴昔,小声附在王妃耳边说着话。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暗卫潜进殿内,单膝跪地,禀道:“启禀皇上,陵王的腿疾确是好了。”
唐明忧负手立在窗边,很久,长长叹了口气。
唐明煜看了熊耀一眼,道了句:“可贵熊将军有此忠心,如此甚好,朕也放心。”
唐明忧见她走了,才沉了面色。
“王爷言重了。老奴这条命是贤妃娘娘给的,存亡都是要跟着王爷的。”
“禀告主子,漠北起了烽火,边疆垂危。冷大人送了文书进宫,前脚刚走,皇上便密诏了熊将军入宫议事。”
一道黑影闪过,躲过暗处的眼线,几个起落便闪身进主院书房。
“呵。”他嘲笑一声,道:“朕晓得了,下去吧,盯着陵王府,如有异动,速速来报。”
“王爷抬爱,不过爷如果再盯着妾身看下去,这天怕就要黑了。”鹿九迎上他的目光,不羞不臊的说道。
入夜,皇宫当中。
唐明忧应道:“嗯。怕是又要折腾您陪着我享福了。”
就在此时,熊将军俄然站出来请命:“皇上,陵王大病初愈,一人担此大任怕是不当,不如让臣一同前去,辅之摆布,以保万全。”
唐明煜接过那文书一看,狠狠的摔在案上,暴怒道:“漠北,又是漠北!北凉这群蛮夷之辈真是满腹野心,我苏离国岂容他们这般猖獗!”
他常日本就忧思太重,现在这唐明忧病愈,又在他眼跟前的京都,凭白又多生出一分威胁来。
白芷看他的低声下气的模样,顺了心气,应道:“尉迟大人客气了,我去便是。”
唐明忧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抹不一样的神采,半晌才缓声道:“一定,如果王妃余暇,怕是能破了这局。”
“臣弟接旨。”唐明忧双手接过圣旨,赏了银子,才命人将那宫人送了出去。
尉迟领命,一身玄衣敏捷隐没在夜色里。
就在他满面笑容,想着应对之计的时候,军机大臣冷大人连夜进宫,送来了八百里加急的战报文书。
“禀皇上,依臣之见,这北凉积年侵犯,都是寒冬之际,他强我弱之时。而本年,却在此时便歹意惹事,想必是北凉新帝即位,有人在后推波助澜。”冷大人阐发道。
身边的林伯上前接过了圣旨,说道:“王爷,此番但是有了决定。”
“鄙人多谢女人了。”尉迟松了口气。
朝堂之上,众臣听闻此令,一时沸然。
回身,见鹿九正神采庞大的看着他,开口道:“王妃是在舍不得本王?”
听林伯提起本身的母妃,唐明忧脚步一顿,只是一晃神,便又规复如常。
唐明煜见熊耀进殿,道了句:“爱将免礼,朕有一事要拜托与你。”
这局棋,他们二人都没输。
这熊耀是当年先皇的禁卫军统领,也恰是他当年亲传了先皇传位与太子的口谕。现在命他为副将,随军帮手,他这位皇兄企图安在,倒是让他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