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禁不住惊呼出声,那旁的梁掌柜便干脆临时停顿了下来,直到现在听得他问起,才又不紧不慢地持续言道:“卢家老爷恰是当朝户部右侍郎大人!”
唯有那闻讯赶来的故乡人,提点自家二爷一句道:“怕也同那府衙的通判大人普通,也是那办事公道的廉洁好官,要不然这等功德送了上门,又那里曾见有人死命往外直推的事理?”
“现在讲真相道来,虽有些晚了,然当初你家才刚到来,万事都不宜多言别的。一来,你们也知二爷原在京中任职,虽未曾在吏部当过,差好歹也是在户部任八品的提举三年,对于你家这般无法藏身在外的景象,还是略知一二的。”
转而再观叶府现在,也已由转道而来的梁管事口中,得悉了自家女儿、半子之事。
“未曾有过……你是说,既然当初未妄图我家金银,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提有关之事?”
“甚么,只因吃罪了朝中朱紫,无法去往了西北戈壁!”那儿也是平常之人敢等闲涉足的?一句混闹才欲脱口而出,就见那旁自家宗子已顺手将梁掌柜双手奉上的手札,转递向正坐之上的叶老爷。
那旁焦梦溪虽有惭愧,但是想到祖业的复兴一事,便不再多言相劝一二。现在自家兄长已是不在,唯有留下大侄子一条血脉,也尚还年幼,眼下这诸多事件,需得父子二人分头来做。
“咝!如何会……莫不是有人成心谗谄妹婿?”
毕竟统统到了秋后辨得更明,用这沙地所产的牧草,赡养百十只羊羔能够存活下来,还不好最后判定,万事还是多留余地为妙。特别是这报达天听之事,更需慎之又慎,才是!
不觉已是脱口而出道:“此番之事,还需劳烦梁掌柜你帮手转告我家爹爹一二。才好!先前我们父子二人,只道统统皆是那府衙的通判大人断案公道严明,才使得我焦家当年之冤得以……实在不知,倒是托二爷之福,才安然保得家中祖业!”
好歹那叶家一门三位,此中他家宗子还是早前被停了官职,现在在家打理田庄之人;再看另父子二人所任职位,也都不算太高。因而遐想卢家二爷的出身,不由已是微微点头:“怕不是卢二奶奶家的嫡派嫡亲,不过是那位娘家远亲罢了。”
现在就见劈面之人,忙不迭是点头连连:“恰是这么个说道!主子你细心想想,那叶家现在好歹也有偌大的田庄一座,即便他家大爷丢了官职,可再如何也不缺银子花不是。”
此中,焦家的祖业重振之事,无疑是困难颇多,反倒渌水那头还显轻松。不提父亲年龄已高,也已是不堪来回奔波应酬。就以收回城中各处,被那地痞抵了与人的店铺、宅院提及,就触及很多人家。
“算来也已查得不远咯!不是旁人,恰是严阁老门下弟子!”
“老奴再说句不入耳的,那读书人骨子里就有傲气在。就算是家中宽裕的浅显人家,瞧见我们这般医户送了厚礼去,又哪来肯收?何况是他们家这般,父子三位皆在府衙任职的书香家世?现在遣人换了这米粮来,也不算看轻我们这等人家咯。”
“此番前来不为旁的,恰是与焦家药堂送些山庄自产的平常草药而来,焦二爷莫要推让,这本是卢二爷信中特地提及之事。梁某我也只是顺道与你家稍来罢了,若要还上这一车药钱,还请快些重振你焦家药堂百大哥号的名头,才是正劲!”
“梁某也只知,卢家二奶奶本是叶氏之女,至于现在在府衙任职的叶家三位,与卢二奶奶是旁支远亲,还是远亲之人鄙人便是不得而知了。这一起想来,恐怕也唯有同为叶姓,方能解释那一家父子三位何故如此体贴,你家这桩多年冤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