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一怔。本来在自家药堂好歹也是坐堂数载,只是此番外逃之际叔祖就曾有明示,切不成父子同时在内行医。倒不是父子同坐堂的人家鲜少之故,而是年纪相仿且又医术高超者,倒是不好寻。
由他口中也得了普通的讯息,愈发是放心三分,有这位老秀才的先例在,想来儿子去了书院教习医理之事,的确是再合宜不过的。虽说逃离府城已有两年余,两房媳妇现在也必是收到了信笺,正领着几个孙儿。悄悄前来一家团聚。
再则,正如药堂掌柜而言,能在庄内书院传授门生,不但每日来回家中便当非常。更有一条愈发令乔大夫是动心不已。
自那日听了大侄儿口中之言,得悉这渌水庄中自有药田数十亩之多,当即便愣了愣神。要晓得,能在山间斥地茶园一事,原是为了谋取财帛使然,但这家的仆人却不吝空出地界,只为莳植适合本地发展的草药,已是并未几见。更何况,还是这般半卖半赊的摆在自家药堂里售卖,让焦梦濨这外来之人都禁不住有些动容!
乔大夫话音刚落,那旁已是接着应道:“儿子那日往山中茶园散心,也听得茶农们提及,书院内教习识字一桩的老先生本来也是秀才出身,当年虽无钱办理行装赴得乡试,倒是非常文采。自三年前被蔺管事寻了来而后,便不再每逢年节往家中赶回,反倒是都接了山庄常住,可见这渌水山庄的店主必是善待与他,才令其这般行事。”
万不敢冒险一试,只当宿世各种,不过是场不敷为外人道的梦境罢了,深藏两民气底便是。再则,晓得这么个去处又不得而往,干脆还是不知为妙。如果心机太重,误入歧途又该如何是好?
本日得了乔家父子这番应对,更是欢乐在心。不管是书院那头还是山下的药堂而言,都是卢临渊的心血地点,毕竟宿世的影象又那里能忘怀一清,对于医术一项也是从未曾放下过。
如果次子能在山庄另添一份差事,也可算得功德一件,毕竟现在家中的景象也是有目共睹。即便有山庄供应的小院暂居,可一家六口单靠本身坐堂的诊金,只怕也是略有完善的。何况,年内再有家人来到此处,无疑更是……。
“未曾想,这般地界还能尝到如此适口的点心;更未推测看似浅显人家出身的小丫头,另有这般心机,倒是不易!”转而又问向一旁的次子道:“前日一时猎奇,随了那小丫头往山庄的书院去,还真是特地为庄管事、耕户家的孩子们所设。”
那旁连声应道:“奴婢免得。”手脚敏捷地收了桌上的账目,又接过主子授予的库房钥匙,自是退出了阁房,领着一旁的丫环小娟就直奔外院而去。
“之前虽说多少有些听闻,确切未及考虑太多,毕竟这般小地界上,主家想着传授些堪当一用的学问,已实属可贵。更别提,竟然还如此用心教习,倒是前所未见的。”
“原说年景不如客岁好,自当减了些去才是,可到底是我们头回在庄上过节,自当别的增加些一分才是事理,只是乔家那头倒是略有不便,倒不如直接按往年之例分了下去,也使得。”
闻其口中之意,二奶奶也是欣然附和,略加考虑以后已是唤了麦冬前来领了各处的分例账目:“虽说年景略有不如,但二爷与我回了山庄自当另行增加一分,只是碍于现在庄内又多添了人丁,不便过分张扬,统统还是年之例分了各家,也就是了。”
“眼下苏叶、苏木两人脱了书院的差事,倒可返来内院帮手,只是外院独占蔺管事祖孙俩,怕是略有不敷。如果庄内耕户家的孩子们中有看着矮壮可靠的,再添两个也是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