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唯有家中的小娃娃,奶声奶气地问了一句正度量本身而坐的母亲:“娘,我们回家吧,儿子想吃牛乳蒸蛋。”稚童一句声量并不大,倒是叫那旁柜面上的掌柜为之一愣神,低头点头一笑:“敢情是打西边过来的贩马人。”
一起虽说赶得焦急,却也未曾苦了孩子们,大的现在已晓得父母为何连夜出庄,而那小的不过是才记事的稚童罢了。慢说叶氏,就是卢临渊这位‘严父’,又那里舍得一对后代连夜兼程,颠簸在道途中。
“想来,偶然带着这丫头往庄上去耍玩,那许家的吴氏只怕也是谨慎二字。从不离口而至。”要晓得,每逢月末叶氏领着屋里的丫环几个盘账之时,这丫头就情愿随了庄上的吴管事,牵了她的小马驹沙地里漫步。
要说被那掌柜曲解,也在道理当中,本来这时节来往各地的买卖人就不在少数。一听那被母亲抱在怀中的五龄小童,口中念叨着牛乳一词,怎不叫这家的掌柜误觉得桌上一家子,就是打西面过来牧民。
终究那头柜面上半阖着眼,打打盹的掌柜唤了一声那伴计,才仓促一笑,回身接着给另一桌上的客人上菜去了。
听得他伉俪二人,皆是怔怔一愣,不知如何接口。干脆哄了她看顾好自家胞弟,才是使得这小丫头临时忘怀了,庄上吴管事提点到的各种‘要紧之事’。
这头毅州城中早已是鼓吹开来,而身在都城当中的卢府高低也都慌了神,那外族叛变的主使之人,恰是当朝远嫁公主的夫婿。明显当初陪嫁去到那方的卢府二蜜斯,只怕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