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莫要如此泄气。我家虽未曾购置有过量田产,但对于桑皮纸这项,我还是非常看好。不若由我家入股三成,干脆多添几亩,我们联袂将那处林子改作桑园。也是不错。”
当然免得又说道起,那处侍郎大人的奉送来。经劈面这位只略略一提,不由连连苦笑道:“你我本是旧时同窗,两家更是多年世交,我家景象如此,想必也是瞒不过外人多少,更何况姚世弟乎?”收起手中折扇,不觉更添几分苦涩:“当日得侍郎大人赠林,本是功德一桩。却无法囊中羞怯,只得临时停顿那处的改建之事咯!”
但本日主家不但明言了此桩,另有一件更叫人不测的,便是主家太太口中的终老一事。得知此桩,慢说他老两口了,就是院中余下几人也都无不惊诧非常的。
两位幕后之人的企图虽有分歧,但故意帮村他汪清洋之意,倒是如出一辙,不想这旁汪副提举还未曾出言感慨。劈面的冯氏已是惊呼出声道:“难怪我前日庙里还愿之时,那和尚连连赞道一句‘自有朱紫多助!’。初时还不感觉甚么,现在老爷这般一提,倒还真是如此。
说到底,此前他伉俪俩正论起的桑园一处,也是因为这卢大人当初的退居之心,才使得自家也随之分了一杯羹,若非当时那桩,只怕现在各种便于自家无缘咯!更何来,再进一步之心?
听得这旁相公是低声感慨,不觉已是点头应道:“本就不是商户出身,放眼满都城中又得几位那般短长之人哦!更别提,他姚家好歹也已是几代与买卖之事有关,我们但是比不得。”
轻啜了口茶,才低笑点头持续道:“与其寻了外人接办看顾,还是交到世兄名下,才是最为放心!”
原是道理当中,昔日都城酒楼买卖非常红火。有多少是宦海吃喝而至。既有那一心在京中寻觅依傍的商户宴请,更有那追求再进一步的各式拜托,这才使得凡是有些名声的酒楼,都未曾完善过客源,就算比起东边牌坊那一片的教坊司而言。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在旁人眼中或许这姚宏远未免陈腐,但是在他汪清洋看来,倒是恰好相反,这位无疑是可托之人。即便是那等权势滔天京中高官,也一定得保平生无碍,更何况本身这般的末流小官?
“一来,天然是因为桑园有所进项;这二来嘛,当然是与这位惯懂买卖门道的姚世弟走的颇近,多少也能从中习得些有效之策。”说着本身也不免点头,苦叹:“论道起来,现在我已身在这户部任职,按理说,如何也是常与金银、账目打交道,可运营一项而言,却还是如初时那般一样,好似未曾有半点转机?”
“如此一来,不但是我们家完善的银钱可补全了,就是人手一事也大可,再寻上一家合适的来帮村一二了。”只是故乡人两口儿前去镇守,毕竟已有些光阴了。单论身子骨,已是力有所不及了,更何况又是放着两人,单独保护虽说全无半点担忧,倒是不实之言。
想及上峰的退居之心,不免是莞尔一笑:“如何就未曾想到,眼下收了姚世弟的入股银两,他也就划一于隐在了幕后。如此一来,我这身边岂不是又出了一名,甘于退居幕后的第二人?”
能让故乡人安度暮年,并且连随后之事也都想妥,更是唯有自家这位性子极好的主家老爷了。就在这汪府当中,下人们是以倍感放心之际,另一方特去购置林地之人,也是行事极快,不到五日之期已是带着拜托文书,直接寻上门来。
想到此处,亦是缓缓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商讨后,只等这位前去看过了地点之处,再行购买完成一并交由他汪清洋,便可算作两方得益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