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微闭着双目道:“该说的,我早已说过,你们不必再白费苦心。靖王待我很好,若没有他,我只怕活不到明天。”
北胤王犯起迟疑,面前这个少年,与他影象中的凤羽几近很难找到类似之处。但细细看来,眉眼间还存有昔日模样,与他早逝的母亲也非常相像。只是这冷寂的神情,沉默的脾气,倒是让平素直来直去的北胤王一时难以靠近。
叶姿这才认识到本身不能在他面前肆无顾忌,只得道:“我传闻父王深夜返来又去找凤羽问话,担忧他,才过来看看。”
他寂静半晌,道:“我说出的话,是不会改的,也没有需求改。”
北胤王一怔,转念一想,道:“你如许说,意义还是在朔方吃尽苦头了?”
曾多少时,她本身也与父亲暗斗不休,终究是她依托本身的苦学出了国,如同插上翅膀的小鸟,远远地飞离了令她倍感拘束的家。
说罢,抢过她手中的碗,皱着眉一饮而尽。
叶姿胡乱披着殷红大氅,长发垂在肩后,妆容消褪,尽是怠倦。但一进屋见到趴在床沿,吃力喘气的凤羽,她便惊诧道:“如何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却不料凤羽猛地一甩右臂,竟将北胤王伸过来的手重重推开。
北胤王倒背着双手,在床边焦心肠踱了几步,昂首望着她道:“之前教给你的剑术呢?莫非连这也会健忘?”
凤羽痛得一蹙眉,仓猝以右臂撑着床,眼里尽是愠怒:“我本身能够起来!”
凤羽倚坐得有些吃力,但他还是抬起眼,道:“永久,不会改。”
“你只要说实话,其他的事情,与你没有干系!”北胤王进步了声音。
叶姿一怔,低头道:“是。”
叶姿扶着他的肩臂,让他重新躺好,随后缓缓站起,望着北胤霸道:“父王,如果他不是摔伤的,又有甚么来由不说实话呢?你已经几次三番问了这事,他始终不窜改说法,您却还要逼迫他改口,这不是能人所难吗?”
北胤王实在也早在连番打击下不堪重负,只是一腔肝火无从宣泄,听了她的话,长叹一声道:“既然如许,你留下,替我问他。”
北胤王却还不肯罢休:“连为父也不记得了?那你又如何记得凤羽?”
北胤王听着这语气,心中不是滋味,但还是和颜悦色道:“你在朔方是不是被他们欺辱了?放心说出来,父王定会为你报仇!眼下靖王就在御舍,只要你奉告父王他们是如何对你的,父王会马上进宫禀告圣上,让靖王有来无回!”
“凤羽……”叶姿禁不住唤了他的名字,“为甚么要如许?”
“你要干甚么?!”北胤王愤然作色,一把扯开垂落于凤羽肩上的帘幔,吼声在屋中反响。
“好!那你说说,他咬定是本身摔伤了腿才变成如许,你作为姐姐信是不信?!”
而现在,这个固执的少年即便是紧蹙着眉,也不收回一声,倒是像极了之前的她。
灯火摇摆,凤羽本来冷酷的眼中模糊浮起挖苦之意。“你感觉我刚才是不敢说实话,是以才说是本身摔伤了腿?”
叶姿无法,轻声道:“先前都不记得,现在见了,模糊约约有些印象了。”
“你也想让我说不是本身摔伤的?”凤羽冷冷瞥着她,摆出一副不想理睬的模样。
看着他将药碗放到了床边小桌上,她便挺直了腰杆,端方神采道:“现在再来讲刚才的事。你父亲发了狠,认定你不是本身摔坏了双腿,又将我关在屋里要我问话,你看如何办?”
说罢,回身快步出了房间,众侍女见状也只得跟从而去。待得她们踏出正屋,只听一声重响,北胤王已将大门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