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行往北胤王府的时候,间隔上都城不远的郊野中,有一列人马风驰电掣地突破暮色,朝着都城奔来。
耶律臻却好似早已晓得他会说如许的话,不但未曾辩白,进而揖道:“儿臣有罪,只是……”
“快关城门!”此中一个兵士捂着肩膀大喊起来,其他世人仓猝赶来,此时却听一声马嘶,在那壮汉身后的一匹黑马蓦地停下。马儿低垂起前蹄,马背上的人身形稳如泰山。他原是以墨黑大氅遮住了脸容,此时扬手翻开帽檐,双目如电,灼灼如刀。
叶姿撩开车帘道:“你现在进宫?”
“父皇另有甚么叮咛?”他回身,锦袍微摇。
马蹄踏着坚冷的地盘,收回清脆的声响。这十多人皆身穿窄袖长袍,腰间铜环悬刀,背后弓箭耸耸。马队冲至城下,城楼上早已有人发明了他们的踪迹,一名流兵大声呼喊:“甚么人?!”
“行宫?!”隆庆帝眉宇一锁,继而堕入思考。
“儿臣正要禀报。”耶律臻缓缓起家,“凤羽受了重伤。”
“儿臣已命人将他送回王府,还请父皇派太医前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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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王听罢,不发一词,一抖缰绳,径直朝着大道驰去。那壮汉见状仓猝呼喊部下紧跟厥后,行了不远,忽又回身道:“北胤王有令,说那两个兵士还算失职,免了惩罚!”
耶律臻来到他身侧,低声道:“父皇,如果普通的刺客,又怎会将锋芒对准北胤王的后代?”
他既已如此说了,靖王也不好违背,只得率部下跟着那人朝着歧路行去。
“北胤王?!小人先前未曾认出,还请恕罪!”此言一出,其他士卒皆面如土色,一齐跪下。
耶律臻等了半晌,隆庆帝才昂首道:“靖王可曾随你返来?”
“遵旨。”耶律臻拱手应对,再度行叩拜大礼后,起家筹办分开。隆庆帝却俄然叫住他:“臻儿。”
那两名流兵才想挥刀砍去,壮汉俯身一抓,便将两人的手臂紧紧拽住,发力一震,两人被推出数丈开外,正撞在城墙上。
耶律臻应了一声,昂首道:“父皇心中可有思疑之人?”
靖王一怔:“但小王此次来北辽的动静早已传给贵国……”
隆庆帝瞥了他一眼:“寡人从不会妄下断言。你现在去北胤王府检察凤羽的伤情,务必保住他的性命。再有,本日已晚,明日召见靖王入宫。”
“那倒不是。”耶律臻忙道,“传闻是旧伤,八岁时跌倒在冰上,断了腿骨,而后一向没法行走。”
“这是我北辽的端方,未曾被宣召之人只能先在御舍等待,也可稍事修整,靖王勿要见怪。”耶律臻说罢,挥手召来一名侍从,“御舍离此处不远,我命人带你们前去便可。”
“天然,我不能先跟去王府。”耶律臻又侧身朝后,“并且靖王也要随我进宫。”
“在回上京的途中,有刺客两次攻击马队,第一次企图掳走凤盈郡主,被儿臣率人击退。但厥后我们路经大漠,恰遇风沙狂作,马匹吃惊飞奔离队,那刺客趁乱而来,打伤了凤羽。”
“卫队校尉呢?!叫他过来见我!”
隆庆帝背着双手,渐渐转回到书桌后,过了半晌才道:“刺杀萧凤羽,不但断了北胤王的后,更会使本有的和谈搁置下来。”
耶律臻似是微微迟疑,继而恭谨道:“儿臣那天在大殿与父皇争论,过后经太傅教诲,本身也非常悔怨。想到父皇深谋远虑,并不妄图一时畅快而罔顾将士性命,确切要比儿臣考虑得更深一层,故此儿臣也不再一味固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