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程,昏黄的暮霭中已有宫墙隐现,乌檐流翠气象宏伟,耶律臻却在奔驰中忽地勒停马匹。“靖王,因我父皇还未宣你等入宫觐见,容我先去禀报,你与侍从可在火线御舍等待。”
城楼上的小头子领着士卒举着火把仓促奔下,一时候光影堆叠,照得此人满脸的沟壑与钢针般的须髯更显冷肃。那小头子一见此人,慌得扔了火把,倒头膜拜在地。
“你的意义是那人只与北胤王有仇?为何当时没有抓到那刺客?”隆庆帝冷冷道。
耶律臻惭愧道:“当时风沙铺天盖地,儿臣率人寻了好久才找到郡主与凤羽,刺客早已不见踪迹。为了尽快给凤羽疗伤,儿臣也不敢在伤害之地久留。但遵循儿臣的设法,刺客是成心要赶在凤羽回京前将他刺杀。”
“儿臣正要禀报。”耶律臻缓缓起家,“凤羽受了重伤。”
话音未落,已快马加鞭,如旋风般跟随北胤王而去。
耶律臻应了一声,昂首道:“父皇心中可有思疑之人?”
“北胤王?!小人先前未曾认出,还请恕罪!”此言一出,其他士卒皆面如土色,一齐跪下。
“那倒不是。”耶律臻忙道,“传闻是旧伤,八岁时跌倒在冰上,断了腿骨,而后一向没法行走。”
“恰是。”耶律臻道,“并且此人对我们的行迹了如指掌,第一次攻击乃至就产生在中京行宫。”
马蹄踏着坚冷的地盘,收回清脆的声响。这十多人皆身穿窄袖长袍,腰间铜环悬刀,背后弓箭耸耸。马队冲至城下,城楼上早已有人发明了他们的踪迹,一名流兵大声呼喊:“甚么人?!”
“快关城门!”此中一个兵士捂着肩膀大喊起来,其他世人仓猝赶来,此时却听一声马嘶,在那壮汉身后的一匹黑马蓦地停下。马儿低垂起前蹄,马背上的人身形稳如泰山。他原是以墨黑大氅遮住了脸容,此时扬手翻开帽檐,双目如电,灼灼如刀。
那两名流兵才想挥刀砍去,壮汉俯身一抓,便将两人的手臂紧紧拽住,发力一震,两人被推出数丈开外,正撞在城墙上。
“你之前不是一心不肯与朔方媾和吗?如何现在窜改了主张?”隆庆帝负手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