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伦与呼尔淳听得他此言,皆眼含热泪。“既然太子要逼我们反了朝廷,我们不能束手就擒!”姜伦朝着身后军队大吼一声,便要带兵朝这边冲来。耶律臻怒退一步,扬剑直指着北胤王,喝道:“谁敢上前,我现在就斩了他!”
耶律臻略一沉吟,招来禁卫首级,叮咛他盯着劈面的姜伦,又叫部下取来早已筹办好的认罪书。“你看细心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耶律臻又旋了旋剑,“萧凤羽也在我剑下,你凡是有所妄动,他便再也不消拖着这个残废的身子活着上赖着不走了。”
耶律臻这才收回击,傲然道:“可愿承认谋反?”
禁卫上前斩断了绳索,但北胤王的双手仍被绑住了,跪在地上。凤羽被耶律臻以剑抵住,后背牢坚固着山石,双膝屈地而跪,身子却挺得笔挺。他的眼里仿佛空无一物,看不到任何发急,也没有一丝气愤。
但听一声闷响,飞溅的鲜血在岩石上印下了刺目标大滩陈迹,北胤王的身子在世人的惊呼声中寂然坠下,重重地摔在了泥浆中。
凤羽心口扎着剑,嘴唇已变得惨白,岩石上的血迹在他面前垂垂洇染开来,瞬息间又化为铺天盖地的血网,将他笼在其间。
世人被他的行动惊怔当场,忽又见北胤王挣扎着站立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冲来。“快抓住他!”禁卫首级怕他伤及太子,带着兵士围在耶律臻身前。其他禁卫飞扑上去,北胤王被压在地上,但又奋力挣开,如发疯的猛兽般吼怒了一声,竟转头撞向了道边灰白巨石。
耶律臻未曾防备,只觉剑身往前一送。昂首间,凤羽已抓着剑,将之刺进了本身胸口。
这对于北胤王来讲,是比死还要热诚的事。
北胤王咬牙半晌,浑身像是卸去了统统力量,低沉着声音道:“你要我如何承认?”
禁卫上前要将北胤王的尸身拖走,凤羽俄然拼尽尽力拗断剑身,握着断剑便想刺向耶律臻。怎奈耶律臻身边尽是禁卫,举手之间便将他按倒在地。
他瞥见了马背上的人,双眉不觉蹙起。
蒲伏在水中的北胤王双肩稍稍动了动,过了好久才缓缓抬开端。泥水与血水在他脸上交汇稠浊,已经让他脸孔全非。
北胤王喘气了一阵,道:“你给我松绑,我再画押。”
耶律臻手臂剧痛,皱着眉嘲笑道:“之前叫你承认本身的罪过,你为何死不开口?既然如此,我就先从你的身边人动手!”他话音才落,众禁卫一拥而上,刀剑便架在了呼尔淳与凤羽颈侧。
战马停在了凤羽的劈面,耶律臻拭去半脸血迹,眉头紧蹙。随后,摇摇摆晃地翻身上马,走到坐在地上的凤羽面前,道:“终究还是找到你了。”
耶律臻吃力地弯下腰,抬高声音:“你要不是北胤王的儿子,谁来管你死活?”他转头望了望卧在泥水中的北胤王,又道,“当然,要不是那老东西刚愎自用,能早为我所用的话,你们又何必落到这般地步?”
凤羽低下视线,望着抵住本身心口的利刃。然后,俄然伸脱手,用力抓住了剑锋。
凤羽撑着长枪,昂首盯着他道:“上都城外想要将我父亲骗至禁卫府的是你,出兵追缴的也是你,可圣上呢?他可曾对这些事发过任何旨意?!你就算是要措置我们,也必得将我们带回上京,让圣上亲身定夺!”
“忠心为国?!”耶律臻抬起眉梢,回身望着已经不成模样的北胤王,“既然忠心为国,又怎会不听号令,在上京就企图反叛?!”他说着,便走向那战马以后,隔着一段间隔地朝着北胤霸道,“萧益,如果你肯承认本身谋逆反叛,也许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不然的话,以你的罪名,只怕不但你本身,就连你的九族皆要全数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