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走一半,我这里也另有两三千。”北胤王仓猝说罢,扶着呼尔淳的肩膀往前一送,“快走。”
“去把剩下的人调集到此,我有话要说。”他说罢,便坐了下去。
世民气惊不已,禁卫首级望着那漂走的断木,道:“殿下,这独木桥想来是年久腐臭,还好刚才您没有上去!”
岂料才冲出数丈之远,但听数声啸响,密林间突然射出密匝匝的利箭。耶律臻闻声急避,几支利箭紧贴着他的脸颊穿过,顿时擦出几道血痕。而他身边的兵士惨叫连连,已有很多坠上马去。禁卫首级仓猝带兵上前保护,同时开弓往林间反击。
“世子快随我走!”廉州守备抹去脸上血痕,朝着凤羽大喊。凤羽却转头望着山谷方向,没有马上出发。当呼尔淳上前想将他强行背起的时候,从山那边的大道上,又涌来了多量的人马。
刀刃上的鲜血很快被雨水冲刷一净,但耶律臻的兵马却越聚越紧。他的几千人马虽经折损,直至现在仍倍数于北胤王的部下。看着已经杀红了眼的北胤王,耶律臻不竭派出将士上前围攻,他晓得只要如许才气够耗尽对方的体力。
天涯的积云越来越厚,残月已经落下,晨阳埋没于云层以后,只在偶尔间还暴露一角惨白。异化着雨丝的风吹过山林,繁密木叶翻卷涌动,埋没在山间的兵士们却还守在暗处,时候警悟着四周的景象。
“老匹夫!竟敢杀我!”耶律臻极力挣扎,嘶声喊道。
他的衣衫早已破裂不堪,亦沾满了泥浆与污血。
洞中兵士没法逃出,被大火吞噬着,收回沙哑的惨叫。洞外的耶律臻听得声音心知不好,仓猝策马回转,此时洞后林间冲出一列人马,为首之人身披铁甲,满面虬须,恰是北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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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如许怯懦?”耶律臻不满地斥了一句,顾自策马向独木桥行去。禁卫首级见状,只得带着世人跟从厥后。耶律臻行到岸边翻身上马,踢了踢那独木桥一端,道:“谁去探路?”
耶律臻挥臂高呼,与禁卫首级兵分两路朝林间包抄而去,林中的弓箭手却挪动敏捷,比及他们赶到之时,只见草木动摇,伏击之人已经退散。
“啪”的一声闷响,北胤王的左脸上被刮去了一大块血肉,眼球也碎裂了开来。
“那你这里还留下多少人?”凤羽看着他道。
“没有,王爷说都藏在山林里,我也只看到四周山石后有些兵士。”
呼尔淳思忖了一下,道:“应当是太子带人又回到了这里,昨夜世子叫人在桥尾做了手脚,只要有人颠末便会压断木梁……”
“我从边关赶赴上京,你却派人在城门口成心刁难,如果我当时进了城,只怕早已被你抓入禁卫府了吧?!你做这些事情,只怕都是瞒着圣上吧?!”
但也恰是这一刹时,他肋下空地一开,被人狠狠扎进了一刀。
禁卫首级见势不妙,单臂一送,长枪便扎进北胤王后腰。北胤王咬着牙,双手仍如铁钳般紧紧扼住耶律臻。
北胤王猛喝一声,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挥剑横扫,将那人一剑封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如利箭般飞射在他脸上。耶律臻看准了这个机会策马奔袭而上,长鞭吼怒,重重击中了北胤王的脸颊。
他找到凤羽说了北胤王的安排后,凤羽只问了一句:“他说统共另有多少人马?”
“或许是雨势太大,马匹也走得慢了。”禁卫望着远处,他们在进谷前就望到了别的一条山道,因这四周都未曾搜过,耶律臻便派了一名副将动员部下去那边查探。
禁卫首级目睹雨势越来越大,那独木桥在水浪打击下摇摇欲坠,忙道:“殿下,就算要畴昔,也得等雨停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