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上京的第六天傍晚,这一行人终究到达了燕州。燕州位于北辽东北方向,间隔朔方不远。与坐落于草原中的上京分歧,此职位于茫茫戈壁之畔,风中尽是沙粒,叶姿只能以纱巾掩住面庞,只暴露一双眸子。
“也不满是。”耶律臻踌躇了一下,“父王当时调派使臣送去手札道歉,并想将凤羽接回,但福王在朔方权势极大,又素与北胤王反目,便禁止了此事。当时我朝与新宋产生龃龉,父王也偶然再与朔方争论,接回凤羽的事便就此作罢。而后两国之间日趋分歧,朔方成佑帝在福王的鼓动下,一再侵犯我北辽国土,战役就此而起,凤羽返国之事,便被完整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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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姿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耶律臻不由道:“你不熟谙她了?她就是凤盈,你的姐姐。”
“没,没有……”她仓猝解释,昂首道,“我只是还不太明白,朔方送来的是福王世子,为甚么我们送去的倒是凤羽,而不是世子?”
隆庆帝摇点头,取过糕点递与孩子,道:“朕没有食欲,给致儿吃了便好。”
捡到的那只腕表还藏在她身边,她在夜间曾悄悄取出研讨过。幽绿的光点每到夜晚便更加明显,只是指针始终停在七点四十一分,叶姿试着在腕表两侧寻觅按钮,可奇特的是,这腕表上底子找不到调剂时候的处所。背后钢盖中间倒是有一公分大小的圆形凸起,上面模糊约约还刻有指纹,叶姿将每个手指都按上去试过,但不起任何感化。
隆庆帝拍拍他的背:“你要记着,树高易折,人也一样。”
“那这个质子呢?”
隆庆帝心头肝火这才稍稍消逝,拉着他坐到石桌边。宫女上前端送茶点,彤妃却将她们屏退,亲身捧起碧绿如翠的糕点送至天子口边。“圣上,这是从西域快马加鞭送来的长命果,还请咀嚼一番。”
“莫非你们都情愿让北胤王打下朔方?”隆庆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这北辽的江山,毕竟还是我耶律一家统统,他萧益如果果然大肆进军攻破朔方,岂不是成了万人之上的豪杰?”
叶姿蹙眉道:“莫非北……我父王也没有对峙要将凤羽接回吗?”
这类滋味很不好受。叶姿的确想逃。
“是有些累……”叶姿撑着下颔,不想愿意答复。耶律臻此时倒像是已经规复了平常心态,暖和道:“我晓得,你腿伤才愈合不久。不过此去燕州一起都有驿站,不会像之前那样风餐露宿。”
“嗯。”耶律致伏在隆庆帝膝头,“父皇,你何时有空?我想跟您一起去打猎,学学射箭的本领。”
“请随我来。”靖王回身表示,耶律臻随即带着叶姿跟着他往马队方向而去。
“本来又是太子殿下惹圣上发怒……”彤妃蹙眉,倒了美酒递与隆庆帝。耶律致毕竟幼年,听得此过后不由道:“父皇,我传闻北胤王作战短长极了,把朔方军队打得大败。”
耶律臻微微一怔,打量着少年,浅笑道:“凤羽?你可还记得我?你被送走进步过皇宫,我当时就站在父皇身边。”
“万人之上?”耶律致眨着眼睛,“太傅说,凡是臣子都只能居于君王之下。北胤王再短长,又怎能超越父皇?”
“这是谁?”她不由轻声问耶律臻。
而后一起并无非常事情产生,前去燕州途中皆有驿站,耶律臻只带了数百禁卫随行,行动起来要比先前从雪山返回时更加便利。
马队越来越近,这一列骏马竟皆是乌黑如云,只要马蹄为乌黑,鬃毛飞扬间,好像神驹。为首一个男人身着素白宽袖长袍,头戴网质黑笠,帽檐两侧丝带飘飞,让叶姿想到了曾经在汗青册本上看到的某国服饰。待得近了,可望到他衣袍正中以金色丝线绣有繁复斑纹,加上深紫镶边,正衬得容颜如玉,儒雅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