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心生高兴,脚下法度亦不觉加快了很多。待惠邻近出口,但见洞口藤萝垂生,清爽之风劈面扑来,呼尔淳抛去火折子,抓住藤萝攀越而上,见内里空谷清幽,便仓猝转头道:“先出来再说。”
凤羽望着栈桥下的水浪,道:“谈了些陈年旧事罢了……他们可曾都退走了?”
“是。”兵士们手持盾牌顺次而出,将凤羽护在中间。耐久了洞中的暗中,乍一出来,世人皆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靖王环顾四周青山绿水,慨叹道:“我原不想真的脱手,但谁知他刚才竟说了那些话……”
靖王唇角一扬,眼神仍显淡然,“没想到你竟也会思疑到我身上。所谓的和谈,莫非就是为了证明这件事?”
呼尔淳听到了,便皱眉道:“有那么急的水流过来,如何会是死路?”他顿了顿,又道,“世子,刚才那些人如何也不追出去?”
一声尖啸,白羽飞振,箭尖划出一道弧线,猛地穿透椅背,直刺入那人后心。
靖王摇了点头,只是道:“凤羽,你这是迫我脱手了。”说罢,伸手执过副将手中旗号,朝着火线猛地挥下。
“在!”副将迫不及待道,“全如王爷安排,个个就位。唯独等着您命令了。”
可就在这一刹时,但听风声萧萧,又是箭如雨下。呼尔淳站在最前被当肩射中,幸得兵士告急冲上以盾牌抵挡,才将他拽了返来。这一阵箭雨比先前还要短促麋集,凤羽亦被一支吼怒而来的利箭射中手臂。虽是剧痛难忍,但他还是批示着兵士借助岩石的保护加以射箭回击,这才使对方的守势稍稍减弱。趁着这一当口,呼尔淳带领世人沿着山洞边的小径一起疾走,而这时自劈面山坡涌出无数朔术兵士,尽朝着他们追击而来。
此时旭阳高照,漫山遍野尽挥洒了阳光,耀在树叶间的水珠之上,闪出万千点金光。呼尔淳带领着世人踏着积水,很快便转过一道道弯口。他们穿过了层层掩映的树林,走过了最为狭小的小道,再往前去,就是天但是成的巨石山洞,只要过了此处,便可通往潜阳城火线了。
――凤羽,莫要怪我。
“部属去叫人来。”侍从仓猝道。
“这山洞不会是条死路吧?”有兵士见洞中墨黑一片,不由嘀咕起来。
靖王见凤羽神情落寞,像是之后果为曲解本身而产生了深深的惭愧。他看在眼中,也没再说甚么,单独握着佩剑便走向了那座栈桥。
凤羽怔了一会儿,道:“好,恕我不能远送。”
敛容,屏息,靖王缓缓拉开弓弦,如一轮满月,绷紧至顶点,箭尖对准了巨石后的身影。
靖王坐在白马之上,没有与世人朝一个方向搜索,而是仅带着两名侍从朝着别的一侧行去。林中有不着名的怪鸟扑簌掠过,投向更深处的草丛,但随即又振起翅膀,缓慢地逃离了那边。阳光斜斜地穿过麋集的树枝,映在那草丛间,模糊有银色亮光明灭。
呼尔淳点头道:“但现在那边仍旧安然无事,看来靖王还是顾念与您的友情,并没有效计。”
呼尔淳跃上栈桥,朝着劈面的军队晃脱手中长刀,过了半晌,劈面也有人高举长刀舞动了两下。呼尔淳转头道:“山上的尖兵说他们已经出了道口。我们是不是也应当遵循打算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