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顿时就要离京,我还没跟父王告别!”叶姿急道。
话虽如此,终是芥蒂在心,而后隆庆帝脸上始终没有笑意。待得典礼全数结束,内侍踏上一步正要宣布皇上起驾,却见长道绝顶有人飞奔而来,一到祭台之下,便跪倒在地,高举起手中信封。
“新宋人最是狡猾,说不定早就暗中运营,勾搭了伏罗大臣杀了国主,好趁乱主宰大权。”北胤王冷哼一声,转而向隆庆帝道,“圣上千万不成掉以轻心,新宋如果出兵收伏伏罗,国土就离我北辽更近,一旦他们再想扩大,便要直接向我们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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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姿目睹好端端的册封大典又起波折,不由担忧不已,唯恐凤羽再度与父亲抵触,乃至触怒了君王。但凤羽并未出声,只是低垂着眉睫,好似四周统统与他无关。北胤王见状,向身侧的两名近侍表示上前,那两民气领神会,随即来到凤羽身边,施礼以后架住了他的双臂,发力一托,便生生将他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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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身子生硬,紧紧攥着册书与印信,两眼望着火线空中,忽道:“谢圣上洪恩!”说罢,摆脱了旁人的搀扶,重重地叩拜下去。
南平王睨了他一眼:“萧凤羽即将被册封为世子,你莫非没听到?”
隆庆帝握着信纸:“守将来报,新宋尚按兵不动,但探子已知其营内抓紧练习。”
北胤王皱眉道:“圣上,伏罗虽小,但位于我朝与新宋交界之处,现在伏罗内哄,新宋兵马可有异动?”
叶姿从未见过他这般华贵装束,不由悄悄多看了他一眼,忽听惊破云霄一声巨响,震得她耳膜发胀。幸亏之前曾在凤羽处学过相干礼节,才想起这原是君王斋戒结束的讯息。公然没过量时,华盖如云,乘辇趋近,隆庆帝身着龙袍端坐其上,耶律臻等皇子皇女顺次随行。
南平王冷哂道:“不管如何,有萧凤羽在一天,北胤王府便不算绝后。圣上此举,只怕也是为了掣肘汉辽两边。”
车队穿颠末内城大道,忽听火线喧哗声起,间杂骏马飞奔之声。叶姿颇感惊奇,撩开帘子往前望去,只见一群人马自火线奔驰而来,沿途卫兵敏捷握刀禁止,对方为首之人猛地勒紧缰绳,堪堪停在了马队火线。而其身后代人亦围拥而上,眼神倨傲,似是不肯让步。
世人闻名誉去,但见一名身着深蓝朝服的官员从行列右边而出,跪于白玉长阶之下,腰身挺直,不卑不亢。隆庆帝一皱眉,宣旨内侍见状,正色道:“冯大人,圣上起初已下过口谕,萧凤羽不良于行,可免除叩拜之礼。”
说罢,大手一挥,部下皆退散两侧。北胤王抱拳称谢以后,带领世人奔驰而去。南平王望着他们的背影,身边亲信不由嗤了一声:“王爷一贯对他客气,他倒好,老是沉着一张老脸,真是不懂礼数的粗人。”
“北胤王请留步。”
冯镛决然道:“臣并无其他贰言,惟愿世子能担当北胤王忠勇之风,方才不孤负圣上此番例外册封。”
隆庆帝心烦意乱,本是一场祈春册封典礼罢了,先是萧凤羽无半点感激之意,再是冯镛横生枝节,好不轻易停歇了风波,现在又是伏罗内哄,导致两名重臣定见不一。想及此,不由愠道:“朕天然晓得此中短长,但也不能草木皆兵。”说罢,又对那传信之人道,“传朕旨意,叫守关将领严阵以待,不能让伏罗乱军侵犯我朝国土,更要多派探子查明新宋意向。”
凤羽叶姿皆未接话,倒是他身后的亲信亦恨声道:“王爷,刚才阿谁冯镛,清楚就是南平王一党,只怕强行要世子下跪,就是他们事前商奉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