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胤王瞥了他一眼,道:“南平王,人不成貌相!前些年新宋国势扭捏,你也曾说过他们只怕要起内哄,但这几年来不但未乱,国力还比老天子归天前强大了起来,可见阿谁小天子也不是只妄图吃苦的草包。伏罗国在古时附属新宋,眼下有了内哄,新宋莫非不会想要借机收伏?”
那官员不改色彩,朗声道:“虽不良于行,但一定没法跪下。当此首要之时,彼苍在上,神灵见证,若受封之人并无诚恳,圣上之前的祭天祷告难道白搭心力?”
北胤王抱拳道:“圣上如有令,臣不敢不从。只是……”说至此,他不由往身侧望去。凤羽本来一向悄悄坐着,此时也成心偶然地朝这边望了一眼,但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北胤王,好久不见!传闻凤举已经下葬?可惜可惜,我本想赶活着子落葬前回到上京,没想到还是晚了几天!”那人年约四旬,身着赭色长袍,面白微须,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点头,面露可惜之意。
说罢,大手一挥,部下皆退散两侧。北胤王抱拳称谢以后,带领世人奔驰而去。南平王望着他们的背影,身边亲信不由嗤了一声:“王爷一贯对他客气,他倒好,老是沉着一张老脸,真是不懂礼数的粗人。”
南平王哀叹道:“我听闻凤举不幸就义之事便马不断蹄往回赶,只想要送他最后一程……唉,他日必然要亲身上坟祭奠,以弥补这一憾事!”说罢,他又打量了北胤王一番,“北胤王但是要进宫面圣?”
北胤王皱眉道:“既然太子美意相邀,凤盈就去支付犒赏,我与凤羽先行一步。”
车队穿颠末内城大道,忽听火线喧哗声起,间杂骏马飞奔之声。叶姿颇感惊奇,撩开帘子往前望去,只见一群人马自火线奔驰而来,沿途卫兵敏捷握刀禁止,对方为首之人猛地勒紧缰绳,堪堪停在了马队火线。而其身后代人亦围拥而上,眼神倨傲,似是不肯让步。
“圣上,臣才重新宋返来。据臣来看,新宋国君芳华幼年,耽于风花雪月,并不是好战之人。”南平王上前一步,“圣上可让守边将领多加留意,至于新宋那边,臣觉得不必过分担忧。”
“萧某不会将此等小事记在心中。”北胤王说着,看了看凤羽。
话已至此,北胤王再无推让之理,只得叩拜道:“臣领旨,此去伏罗边疆,定当探查情势,如有危急,必将及时遣人返来通报。”
世人闻名誉去,但见一名身着深蓝朝服的官员从行列右边而出,跪于白玉长阶之下,腰身挺直,不卑不亢。隆庆帝一皱眉,宣旨内侍见状,正色道:“冯大人,圣上起初已下过口谕,萧凤羽不良于行,可免除叩拜之礼。”
“萧凤羽?”那人不屑,“不过是个残废罢了,圣上是不幸北胤王没了担当人,才将世子的名号给了他吧?”
隆庆帝双眉一皱,世人亦都将心提了起来。内侍仓猝下去将那信接过呈上,隆庆帝拆开一看,神采更加阴沉。耶律臻见状,低声问道:“父皇,产生了甚么事?”
世人目光会聚在他身上,他以手撑着空中,始终不发一词。叶姿见状,急往他身边挪了挪,扶住了他的左臂。凤羽无声地望了她一眼,此时隆庆帝发话宣旨,那内侍便翻开册书,面朝众臣大声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