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姿正觉局促,听他如许一说,便松了口气。“那我先行辞职,父王还在家等着我。”说罢,向耶律臻行了一礼,便想拜别。耶律臻唤来内侍,又亲身将叶姿送出东宫去。
叶姿脸颊微热,只是答允。北胤王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神采仍显阴沉,忽又昂首望着始终不发一词的凤羽,道:“你既已被册封为世子,从今今后,便是这北胤王府的承业者,要记得本身的身份!我也已经叫人刺探疗治骨伤的郎中,如果找到好的,尽管花了钱请来……”
她们在屋里忙着清算,凤羽寂静不语,末端见她们要走,才道:“郡主呢?还没有返来?”
才到正堂门前,便见北胤王身着战袍坐于堂中,正望动手中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听到动静,他缓缓昂首,视野落在凤羽身上。
身后并没有别人,唯有耶律臻仍站在不远处的高阶之上,一手负在腰后,浅笑地看着她。
“很好听。”她勉强暴露笑容,“已经有这位公公伴随,马车就在宫外,不必再找甚么宫女了。”
北胤王盯着她看了几眼,道:“以往太子召你前去,你总要与他聊个纵情才回,现在是跟他生分了?”
叶姿一寒,道:“也不是用心生分,只是之前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便感觉陌生……”
叶姿踌躇了一下,才要谢恩,却听他道:“不翻开看看吗?”
“太子言重了。”
叶姿别过脸去,硬声道:“归去再说。”
他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而后侍女拜别,院中又规复安好,凤羽在窗边坐了好久,也不见叶姿前来,想到她先前那焦炙不安的模样,竟不由也心有郁结。
叶姿握着刀柄一时惊诧,还没等她答复,门外已有一个将领快步而来,北胤王望到那人,便道:“萧灼炎,兵士们可筹办好了?”
凤羽斜着视野睨了她一眼,公然没再作声。
叶姿心境烦乱,想要说出刚才的事情却又怕被内里的侍女和侍从听到,只得看着他,低声道:“我想我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
“太子请回吧。”叶姿再次拜别。
叶姿朝他下拜施礼,耶律臻上前道:“不必如许拘束,你父王与弟弟可曾归去?”
凤羽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撑着座椅,浑不在乎道:“我为何不能在这?”
“你如何在这里?!”叶姿惊道。
宫阙悄寂,阳光洒落于水青色石径上,一枝梅花自院墙内探出身姿,映于黛瓦之间。叶姿无法地跟着近侍到了东宫,那人出来通报,她站在院中,心境降落。
凤羽抬开端,看着他,眼神冷酷。
叶姿保持着本来的仪态走出了耶律臻的视野,直惠邻近宫城大门,内侍向她告别,她还面带着端庄的浅笑。比及内侍一走,眼看到北胤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她的盗汗才从背上一阵阵地排泄。
叶姿心头一惊,以往从没人跟她提及过甚么后背旧伤,此时耶律臻俄然提及,她竟吃不透他是故意还是偶然。略微一想,便淡淡道:“多谢太子体贴,但我跟着父王舞刀弄枪那么多年,身上的伤早已不在乎了。”
“我是比及仆人们都去干活了才过来的。”她回了一句,很快又道,“萧凤羽,今晚我必必要走了。”
北胤王冷静点头,从桌上取过那柄长刀,抚着刀柄上碧绿猫眼石:“这是我随身照顾之物,之前你说喜好,现在就给了你罢。”
她进了正屋,便将门关了起来。随后坐到椅子上,兀自发怔。
她只得将锦盒翻开,内里是殷红的锦缎根柢,衬着一个白玉瓶子,小巧可儿,甚是精美。叶姿下拜道:“谢太子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