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脱光衣服吗?!”先前的怜悯心一下子跑光,叶姿涨红了脸,脑筋里竟然闪现出为了治病必必要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那些老土桥段。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仿佛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让叶姿摸不着脑筋。但她还是假装很天然的模样,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盒子。这木盒只要手掌大小,四四方方,做工粗陋,也没有任何雕饰。耶律臻睨着她手中的盒子,道:“这内里是药丸?”
凤羽的手指在一排银针上悄悄划过,终究拈起最细的一枚,将那针尖置于烛火之上。火焰微微一跳,灼着针尖,流丽生色。叶姿攥着衣衿:“我不想刺穴。”
叶姿浑身起了寒噤,她不是没有与同性打仗过,但这类沉寂中的轻触,却让她心底浮起非常的感受。“你干甚么?!”她惊诧之余,猛地收紧衣衿,回过身怒冲冲盯着他。
叶姿恨不能让他马上拜别,但又不能与他翻脸,只得软了语气:“我真的不想刺针,你为甚么非要勉强我?”
她绷紧了肌肤,等着那种酸楚的感受来临,但奇特的是,坐在她身后的凤羽却没有当即刺下银针。
凤羽愣了愣,竟稍显局促:“小时候去找你,你在沐浴……可巧看到了罢了。”
他没有看她,只是道:“我本来觉得你会欢畅。”
叶姿一怔,从见面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用如许的口气叫她。固然她实在并不是他的姐姐,但这一声情真意切,竟也让她一时愣住。
“为甚么?”凤羽这才抬起眼眸,带着些许的惊奇。
叶姿本是侧身对着他,此时不由望了他一眼,凤羽的视野始终落在青砖空中上,仿佛是在对着氛围说话。
耶律臻看看他,笑道:“那就有劳凤羽,但愿凤盈的头痛之感能够消弭。”说罢,挥手让侍卫背起凤羽,将他送入了堂屋。
萧凤羽深深呼吸,眼神颠簸,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感,俄然开口叫道:“姐姐。”
“是。”萧凤羽端坐着道,“姐姐,我随你进屋去,好为你治病。”
说话间,木盒已被他翻开,内里是一排银光闪闪的细针。叶姿看到这类锋利的东西就感觉头皮发麻,不由道:“你之前不是说给我带了药吗?这些针又是做甚么的?”
“你不是说要扎针吗?为甚么脱手动脚?!”叶姿感觉本身受了骗,霍然起家诘责。
面前的萧凤羽却仿佛比她更震惊,黑澄澄的眼眸里不再是冰雪普通的清冷,而是一江秋水起了波澜。
叶姿急于摆脱刚才的难堪处境,便蹲在萧凤羽身前道:“多谢你,凤羽。”
他紧紧抿着唇,烛影飘忽,映在他乌黑狐裘间,错落有致,好像梅瓣。叶姿最忍耐不了这类沉闷场面,不由焦急道:“说话,萧凤羽!”
话音才落,忽觉后背处悄悄一触,有人抚过了她的肌肤。
他的眉梢动了动,不含感情地反诘:“只怕是你心虚,才会对我如此防备吧?”
“给个答复好吗?”叶姿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费事将蜡烛递给我。”他淡淡隧道。
“我为甚么要说?!你到底有甚么用心?!”叶姿倔强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略怔了怔:“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