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嫂子,这是胜保胜大人的夫人,托我带给你的几样东西。”
关卓凡明白了,这是家里争产的事。详细争的是甚么,为了甚么原因,都不清楚,是以也不敢冒然说话。而他的二哥二嫂,也当他不存在一样,只是对着白氏说话。
甚么又来了?看图伯的模样,仿佛说一声“又来了”,本身就应当明白似的。俄然内心一紧:莫非是英国人又来了?当下大步流星地赶进了内院。
老三?关卓凡心道:叫得挺亲热,这么说我该熟谙他?但是不管如何想不起来他是谁,也不知如何会有那股熟谙他的感受。只得含混地应了一声,看着白氏,但愿她能说话,让本身明白到底是产生了甚么事。
拎着胜保太太所赠的四色礼品,干脆雇了顶肩舆,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寿比胡同。下轿开辟了两个轿夫的赏钱,敲响家门,心想有空也该把这陈旧的两扇门给重漆一遍了。
“我在内里出兵放马,干的是刀头沥血的谋生。八里桥洋兵的枪没打死我,洋炮没炸死我,我关三返来了,只想过个安稳日子。你们是我二哥二嫂,我跟你们说三句话。”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第一,将来我娶媳妇,不消你们替我出钱买宅子。第二,我那份赋税,你们固然拿去,我一分银子都不要。”
关卓凡举起了手:“二哥二嫂,请回吧,不送。”
关卓凡这才晓得,本来本身在旗下的应份赋税,都是被这个二哥领去了。难怪白氏的日子过得这么艰苦,本身前次问起,她还很奇特的看了本身一眼。他看着这两个所谓的二哥二嫂,心中肝火暗生,心想你们佳耦俩就这还不满足,还要谋夺这里的屋子,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呢?
这一声吼怒,把又要抢着说话的卓仁,吓得憋了归去,不敢信赖地看着他这个三弟,这个从小到大在他面前连屁也不敢放的三弟。二嫂更是一声不敢吭,畏畏缩缩地看着他。
“出得起出不起,那本来是我的事。”白氏一句话就顶了归去。“不过弟妹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放一句话在这里,给卓凡买屋子的钱,我是没有。他如果结婚,这间院子都给他,我和小芸只要一间屋子住,我情愿!他如果还不肯,我搬走!可这是我和卓凡的事,不消弟妹你操心。倒是你们该出的那一半钱,不晓得有没有呢?这两年卓凡从戎,他的赋税,可都是卓仁替领了,你们是用了呢,还是筹算还给他呢?”
说到这里,又停下来,减轻了语气:“第三,这个家,这个宅子,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是她的。”他指了指坐在椅子上,呆呆看着他的白氏,“想要欺负她,你们真不配,也真欺负不起。这话我说明白了吧?明天年是她让着你们,如果下回再跑来讲那些没人味的混账话,保准让你们悔怨一辈子信不信?不平,尽管尝尝。”
“二哥,约莫是我从小窝囊惯了,你们底子就没把我当回事,”关卓凡紧紧盯着他的“二哥”,“现在用得着我了,又想起我来了,感觉我好忽悠,是吧?我出去这么久,这是你看我的第三眼……我他妈还没说完,你敢插嘴尝尝!”
那女子看着图伯,没好气地说道:“图伯,他们哥仨的事,用不上您来分拨吧?敢情您不帮着关家,反而帮着外人说话哪?”
“老三,我可奉告你,”卓仁转头看着关卓凡,“她是你大嫂,你不消起甚么胡涂心机,不成你还希冀她给你传宗接代?趁早绝了这个想头,听二哥的,她搬出去,我们给她一笔安家费,剩下的屋子,咱俩半儿劈,或者你二我一都成,我们是亲哥们儿,好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