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老眼昏花,一旁辅广将油灯挪近。
老朱一惊,道:“直卿(黄幹)、季通、子燔,汝等怎都来了?”
辅广一愣,“那……叶正则所书?”
“京相公看看,这个朱元晦竟然欠人两千贯,被堵在了岳麓书院,真是笑死某家了。”
赵扩一听,点头喜道:“倒是爱卿想得殷勤,不过这些个伪逆之流,如果啸聚在荆湖之地,生了乱子,该当若那边之?”
李伯言的船队,在橘子洲已经逗留五日了。期间除了每日辰时跟酉时,两遍喊标语外,也未几骚扰岳麓学子读书作息。但是,因为听闻此事,过来看热烈的人,是越来越多。
“天然!如果未有细看过,你好都雅看,是否有甚么缝隙。永嘉终乃小学,成不了气候。需求时候,能够以《周易》攻之。”
韩相公乃当朝韩皇后的叔祖,也算是外戚当中,最有权益之人,寺人天然不敢谨慎服侍着。到了垂拱殿,韩侂胄整了整官府,便登下台阶。
赵扩翻看着李伯言刊印的报纸,笑道:“道学之伪,便在于子虚,将朱元晦落职罢祠,乃打压朱门朋党之行动,话说返来,当年即便是沈继祖等言官攻讦,也没法将理学完整打压,爱卿所言的良机,是何也?”
韩侂胄连连摆手,笑道:“京相公这但是谈笑了,我可没有此意。”
“先生,李伯言在橘子洲号令多日,昭文、安卿前去规劝多次,油盐不进,该当何如?”
赵扩有些胡涂了。当初永嘉学派跟陆氏心学倒是没有严令制止传播,因为比起道学,这俩家不过就是小流罢了。以后永嘉陈傅良等人又屡番替晦翁讨情,这才触怒了他,干脆一棍子十足打死。可现在伪党之人,讨逆伪学党魁,这是做甚?
黎贵臣带着十几人仓促赶来,道:“您看谁来了?”
韩侂胄入宫,自偏门而入。当值寺人早早地便等待在此。
朱熹在辅广的搀扶下,缓缓出了屋子。
“叶适?我记得他也在党禁名列吧?节夫此举何意?”
……
韩侂胄笑道:“官家,晦翁虽已免除,然伪学之风,还是流行,屡禁不止,此乃良机也。”
“节夫所谓何事,笑得如此畅怀?”
“你可看过《大宋经济论》?”
“回禀官家,您再看看这两物。”韩侂胄将纸呈上,“此书乃永嘉学派叶正则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