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也都懵逼了,有些错愕地看着李伯言。你|妹啊,要不要这么无耻啊。
“学内行中的这片叶子,其植株着花时,花瓣朵数为多少?”
世人皱眉互觑,这小子,又要整甚么幺蛾子?
还是来撑腰的!
不过以后心学的这位舒元质,就油滑很多了,将老陆的心学照搬过来,最后还来了一句,与先知后行有异曲同工之妙。李伯言都想为老舒鼓掌了,你丫的这么会做人,咋就入不了中枢呢?
李伯言眉头一挑,嘲笑道:“公然。还是拿老套路做文章啊。”
黄直卿一眼扫过来,盯着李伯言,娓娓而道:“教人之道,便是穷天理,明人伦,讲圣言,通变乱。所谓天理,便是六合万物之理;所谓人伦,便是父子有亲,君臣有义,佳耦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所谓圣言,便是古之先贤之言;所谓通变乱,便是晓得变乱,知先而行后,是为教人之法也。”
李伯言呵呵一笑,这个黄幹,是朱熹的亲传弟子,安卿、汉卿以及直卿,这估计都是老朱赐的表字,这位黄幹还颇受老朱正视,将次女嫁给了他,这是老丈人被怼了,他七个不平八个不忿呐。
所谓教人之法,这个早就在鹅湖之会上,便成了朱陆两家的核心辩题。现在老的一辈死的死,藏的藏,将这些搬出来,不过就是仗着有经历,想要给李伯言来一个上马威。
“恩,昭文身为岳麓山长,老朽信赖定能做到公道,不必在乎我跟放翁二人,我们也是游江至此,登陆来听个热烈。”
一群民气里一万头曹尼玛飘过。
“谁先来?”
“子充公何出此言。叶先生临阵溜走了,赵相公又接了圣旨,伯言一人独木难支,以是才请放翁跟您过来撑场子,您要晓得,这岳麓里头现在成百上千人呢,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晚生给淹死的。”
前边几人筹议好似的,相互点头表示以后,黄幹便站了起来,朝周子充、陆放翁一礼,缓缓道:“晚生鄙人,就先抛砖引玉了。”
湘江水流陡峭,河床宽广,因为下流受洞庭湖水顶托,因此构成绿洲片片。橘子洲久负盛名,春来,明光潋滟,周必大与放翁落座,见到江上大舟又放下几条划子,另有一些乘竹筏而来。
沈有开起家道:“教人之法,则以‘讲明理学’为主,诚为精,敬为法。诚者,天之道也。敬道之成,则贤人矣。”
即便是之前声音宏亮的黄幹,现在都敛息屏气,不敢猖獗。
赵汝愚皱了皱眉,心说,老夫如果不叫你,你是不是还想这么吃吃喝喝混半天啊。一点自发性都没有。
之前几日,李伯言可没少动心机。不过心机都用在了其他方面罢了。
赵汝愚朝二翁眼神表示,以后便道:“诸位都就坐吧。本日文会,在此橘洲上,也是别开生面。既然子充公、放翁也来了,就与子直,另有昭文,一道作个裁判。”
周必大也是哭笑不得,之前放翁说了句莫要以大欺小,黄幹这话,还实在有些经验长辈的意义,只能说道:“直卿,莫要让我等尴尬。”
周必大早活成了人精,起家说道:“大郎这是要将老朽这把老骨头拿到火上烤啊。”
李伯言掸了掸衣服上的饼屑,起家转了一圈,又走到了林子边,摘了一片叶子返来。
李伯言吃了口桃酥,冷嘲笑着,屁话一堆,还不是将老朱的那套东西颠来倒去的讲。
纵观湘江,其洲分为四岛,因产桔子而得隽誉。洲上本无人居住,浅摊用了几块巨石填成石桥。桌椅安排,皆是李伯言从永州照顾而来。
陆放翁抚着橘猫笑道:“不过既然是文会,就是以文会友,如果有人仗着辈分资格,仗势欺人,那我们二人也就不能帮衬着喝酒看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