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紧忙忙地坐上肩舆,往柳子街赶去。
“秉辰,朝廷的公文来了没啊?这眼瞅着城中流民就越来越多了!”筠翁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赵秉辰眉头一松,固然不晓得李伯言在搞甚么鬼,但是能帮着将这群流民赡养,那就是处理了他的燃眉之急,便叮咛道:“柳统制!”
“哼!”
“甚么事?是那些耕户又肇事?”
筠翁叹了口气,说道:“眼下我再去求求赵相公,让他跟李家说说,看看能不能想个别例,开仓赈灾。至于秉辰你,让永州营的人将那些流民赶出城,自谋前程去吧。”
陈傅良站在一旁冷哼道:“压榨百姓,怎能算得了功德?”
“末将服从!”
“禀府尊,店主叮咛了,城中流民,可在庄子上做工,温饱食宿皆由李家卖力。哦,对了,吾家店主太忙抽不开身,得知府尊会来,还特请府尊移驾,往庄上一聚。”
赵秉辰兀的站了起来。
赵汝愚看着永州数千的流民,在李伯言的动员下,趋于稳定,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伯言,此次你倒是真做了一桩功德。”
“诶呦,陈老这话听着如何这般酸溜的?”
赵秉辰怒拍桌子,气道:“最可爱的就是那些商贾,一个个攫取暴利,不知百姓痛苦。这李家的粮船都到了,停在柳子街已数日,这个李伯言竟然颗粒不卖,这是要饿死一城的百姓他才高兴么?真是混账!筠翁,我现在恨不得率永州营的人,直接去抢了他李家的粮船!”
……
重头戏,全数压在了后边的作坊上。
赵秉辰摆了摆手,听着府衙外的哭声,心烦意乱地说道:“湖南各州,受灾最小的便是我们南边地区了。听闻潭州、邵州另有全州,大水冲的屋子都垮塌了,一片狼籍。朝廷下放的公文,没提到赈灾粮草何时能到,只说尽力救灾,不得耽搁秋收。”
筠翁皱眉道:“眼下永州各地粮价飞涨,一日一个价,都快是常日的三倍了,再如许下去,别说这些流民,就是城中百姓都受不了。”
衙役摇了点头,说道:“不是的,仿佛都往柳子街赶去了。”
州府的衙门外,前来告状的人越来越多,赵秉辰头都快炸了。城里的流民越来越多,当初如果没有范伯崇种下的因,也就没有现在的苦果了。他本日已经不下百次地骂了范伯崇、李伯言了。
“筠翁,你也快随我去柳子街看看,这真压抑不下来,永州危矣。”
“也只能是如此了。饿死在城中,再发作瘟疫,那真的就是厄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