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云闻言,微微蹙眉,“你是如何晓得的?”
小禄子思定,才又接着回道:“是、是殿下和靖承君有事相商,以是......殿下这才遣了主子先返来的。”
“呃......”俞瑾萱这么一说,夏卿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复。贰心中天然是情愿铃兰能随行同他一道回夏国的,但就前日观铃兰之意,却像是偶然。但是他又不忍逼从的,只一心想等铃兰本身想通,等她心甘甘心之时再实施婚约也是不迟。可想至此处,夏卿云心中却又不免生出些许落寞之意。
见状,夏卿云微微点头,淡淡说道:“三王妃不必多礼。”说话间,悄悄一抬手,表示俞瑾萱免礼平身。
夏卿云屈居卫宫多年,虽晓得有这么一名三王妃的存在,却与之素无来往。而本日两方人刚巧行至此处相汇,俞瑾萱又这般恭敬的上前施礼问安,倒显得她礼数全面了。
见着夏卿云一行,俞瑾萱快走了两步,上前欠身道:“臣妾见过靖承君,靖承君千秋万福。”
俞瑾萱心觉铃兰的存在对于她而言就如同芒刺在背普通,而这刺一日不肃除、她便一日须得提心吊胆,坐卧难安。
俞瑾萱考虑半晌,她心觉眼下独一可行的便是夏卿云那条路了。只是这夏卿云的态度却又有些不甚明朗。不过,据芸香之前所言,俞瑾萱倒也从入耳出些端倪来。就夏卿云今时本日的身份职位来看,他如果至心想帮铃兰脱困,定也是会有其他的体例。并且,不管婚约订立之初二人是如何的身份,只是现在确是云泥之别了。如果夏卿云对铃兰全偶然义,大可不必将这陈年旧事再提出来,全凭亓戎王子将人带走,他便能将这显有人晓得的婚约躲个洁净,但他又却并未如此行事。是以,要说夏卿云对铃兰毫忘我交,她倒是不信了。可至于可否善加操纵这一点从而顺水推舟,俞瑾萱以为还需亲身去探清情势才好做定夺。
夏卿云含笑道:“三王妃这是那里的话。是是以事我并未对外公布,只疑王妃从何而知罢了,全无半点见怪之意,王妃不必多心。”
是日,丹厇等一干偏僻小国的使臣、上宾皆已筹办好出发离宫,卫王为尽东道之谊特地备下了践行宴。
听闻此言,夏卿云暗自度量,心觉此事便是为实,如此也没有甚么不好的。如果铃兰与他的干系在后宫当中传开,即便铃兰此次不肯随他回夏国,而是挑选留在此地,那么有他靖承君未婚之妻这一层身份在,也就再没人敢随便对待她了。
宴席方散不久,俞瑾萱特地算准了时候往东宫去了。
夏卿云原只觉得二人的客气的酬酢也就该言尽此了,却没想俞瑾萱接着开口又道:“谢靖承君。克日听闻靖承君觅得天成佳缘,臣妾在此先恭喜靖承君了。”
俞瑾萱有礼的浅浅一笑,回道:“臣妾只是听人说到罢了。想这宫中那里有不通风的墙呢,何况靖承君又是这般人物,也就更加惹人关瞩了。”俞瑾萱忽又佯装讲错状“哎呀”了一声,而后接着又道:“莫不是此事为误传,若真是如此,臣妾不但误信传言,又当着靖承君面前如此这般,可真是不该了,还望靖承君莫要与臣妾计算才是。”
俞瑾萱细细察看着夏卿云的神情,见他提及此事时端倪之间的纤细窜改,大抵有了心机。
俞瑾萱听了小禄子这话,并未多言,只悄悄点了点头,叮咛他先退下了。
“是了,是了。是臣妾的胡涂。靖承君大婚哪同普通,怎是任凭臣妾草率敛办就能成的。”
夏卿云拜别以后翻回方才的那一番对话再想总觉的那里有些奇特,但细思俞瑾萱所言,句句又都在道理当中,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究竟是怪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