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应和,杨骏渐渐站直了身子,看着天子的背影,满脸的神采飞扬。
董猛附耳低声:“万岁,现在是朝会,皇后不能参与朝会。“
司马衷看了杨骏一眼,见杨骏神态庄严,不怒而威,不觉心生惧意,极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父亲大人,先帝当年以为太子司马衷呆傻,不能拜托社稷,因而调集统统东宫属官插手宴会,拖住众属官,另一方面手书一卷考题送去让太子作答。太子妃贾南风瞥见考题后,本身作答,让太子誊写,呈送给先帝,先帝大喜,更将司马衷的答卷给太子少傅卫瓘旁观。由是先帝断了另立储君的动机,此其一。太子妃贾南风瞥见其他妃嫔有孕,竟然以戟击打有身的妃子,令其流产乃至杀伤性命。先帝得知后大怒,筹算废太子妃,将她囚禁在金镛城,但她能动用一众皇亲为其讨情,更有朝臣结党联手力保其位,废立之事最后不了了之,此其二。”
众官一看,本来是中郎孟观:“臣觉得太傅之言有待商讨,天子之恩虽泽被四方,但无功而赏、赏之无度则开滥赏之先河,太傅此议若行,则后患无穷,望太傅慎之,万岁慎之。“
杨骏举杯:“各位大人,我们同殿为臣,又逢新君初登大宝,正该勠力同心,帮手万岁,复兴我大晋,朝廷必然不会怜惜高官显爵,大师满饮此杯。”
“善妒一妇人,何患之有?”
杨柯从袖中取出一个封好的蜡丸递给了杨氏:“娘,蜡丸中藏有一封密信,让姐姐泡在净水中,笔迹会闪现,看完后顿时烧掉,不能暴露任何蛛丝马迹。”
杨骏持续侃侃而谈:“万岁初登大宝,理应施恩天下,以服民气,此为当务之急的甲等大事,臣请万岁恩准天下官吏加官位一级,另有参与先帝国丧事件的官员名单一份,众官勇于任事,有功于先皇,有功于社稷,应加官两级,二千石以上的官员加封关中侯。免除百姓租税一年,请万岁御批。
屏风前面走出一名贵妇人,虽到中年,但气度雍容,端倪姣好,与杨芷的面貌非常类似,恰是杨柯的母亲杨氏。杨氏语气平和:“柯儿,你想为娘做甚么?”
世人纷繁应和,举杯一饮而尽后,便见机的借端告别,杨骏也不挽留,一一道别。席散以后,杨骏仓促来到了书房,杨柯已经等待在书房中,杨柯看到杨骏,垂首而立:“父亲大人,不知唤儿子来有何事?”
“是又如何样?”
杨骏话音未落,两名如狼似虎的卫兵上殿,架起了孟观,拖出了太极殿。
杨柯不慌不忙:“父亲,儿子听闻父亲本日临朝进言要大赦天下,百官晋爵,还当庭将孟观赶出朝堂,新君害怕,落荒而逃,可有此事?”
“孩儿已经布下了一起奇兵,一起疑兵,还差一枚定海神针。”
“哼,你还晓得有我这个父亲,你通同蒯钦,私会文鸯的时候如何没想到我这个父亲?还破钞数万金购得重礼做情面,你到底想干甚么?”
“何人奉告你明天朝堂之上的景象?莫不是蒯钦?我恕他冲撞之罪,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插手老夫的家事,真觉得老夫不敢杀了他么?一个狂悖之徒胡言乱语,一个乳臭未干胆小妄为,再不准你和他来往,更不准结党干预朝政,罚你闭门思过读书。”杨骏恼羞成怒,气得掉头要走,临到门口,又弥补了一句:“另有,多读些贤人之学,少读那些传记之类的乱七八糟的闲书”。
杨氏叹了口气:“柯儿,娘现在不晓得应当欢畅还是应当担忧。”沉吟半晌,杨氏问道:“定海神针但是指的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