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驾崩,百官守制,被言官看到,参一个国丧期间邀游宴饮之罪吃不了兜着走,当然要避人耳目走侧门”。一边说一边上前打门,门只是虚掩,应手而开。一个老门子探出头来,见是蒯钦,施了一礼道:“大人请进,侯爷恭候多时了。”
“老兄过奖了,哪有甚么脱胎换骨,唯待人以诚耳。”
“蒯老弟来了,你又寻到甚么好酒了?”人未到,声先至,一个身材雄阔,浓眉虎目标老者抚须走出了正堂,恰是文鸯。杨柯抢先一步,深施一礼:“侯爷在上,请受小侄杨柯一拜,久闻侯爷当世豪杰,千军当中如入无人之境,本日一见,世人皆不得其要也。”
蒯钦一行人跟从老门子进了府门,沿着一条小道蜿蜒前行,穿过后院的一个荷塘,面前豁然开畅,足有几亩见方的一个大演武场,四周兵器加上插满了刀枪剑戟。杨柯沿途不住打量着四周的风景心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文鸯的关内侯府,真不愧是个武痴,府邸当中看不见亭台楼阁,仿佛是个演武场。”
杨柯转头对身后站立的侍从招了招手:“呈上来。”
两名侍从捧着礼品走到近前,第一名侍从手捧托盘,盘中是两个陶罐,毫无出奇之处,还带着一些尚未打扫洁净的黏土,坛口用的泥封,泥封上有一行封印,因为年久,笔迹恍惚,但模糊可辨“建安七年冀州牧敕造”,杨柯谨慎翼翼的翻开泥封,陶罐内里装的是酒,酒色微微发黄,稠重晶莹,一股酒香扑鼻而来,醇厚悠长。文鸯看到泥封笔墨,闻到酒香,神情为之一肃:“莫非是魏王所酿的九酝春?”
杨柯微微一笑:“你猜?”
史官出班见礼:“下官在。”
蒯钦见机插话:“侯爷,此乃我表兄之子杨骏,久慕侯爷之名,克日新得了两件宝贝,说必然要赠与豪杰,故此登门叨扰侯爷了。”
杨柯微微一笑:“侯爷慧眼如炬,恰是魏王当年敬献天子的九酝春,此酒用曲三十斤,流水五石,腊月二日制曲,正月冻解,用好高梁,过滤曲渣,便三日量酝酿,九日一循环,如此几次,故名九酝春,建安七年窖藏,距今已近百年,可遇而不成求。”
“古之《春秋》所载新君应在次年才改元,我大晋以孝治天下,先皇国丧未满,改元一条似有不当”。此言一出,群臣嗡嗡之声又不断于耳。
公元290年5月16日,如杨柯所晓得的汗青轨迹,那封关头性的圣旨下达之?34??的两天,司马炎放手人寰,这个暮年篡夺了曹魏天下,创建晋国,同一天下,暮年不睬朝政,大兴奢糜之风,功过参半的建国天子病逝于寝宫当中。
礼官长呼:“起先皇棺木,皇太子率百官及六宫人等瞻仰先皇遗容,恭送先皇入皇陵。”
从文府出来,已是月上中天,蒯钦和杨柯二人座在车中,蒯钦意犹未尽:“惜乎惜乎,此生再难品此佳酿。”
杨柯立即回了一句:“幸甚幸甚,人生得饮如此佳酿。”
“哦,本来是文长兄的公子,无功不受禄,不敢当。”
文鸯一看是一名长身玉立的锦衣公子,执礼甚恭,言语谦恭,先有了几分好感,待听到后半句,不由一愣“哦,何故见得世人不得其要?”
杨骏调集百官于太极殿中,公布了五条号令:“第一,先皇谥号世祖,庙号武天子,尊奉杨芷为皇太后,立皇太子司马衷为帝,贾南风为皇后,国丧以后停止即位大典,改元永熙。第二,国丧期间,举国同哀,天下吏人,三日释服。第三,各路藩王须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