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余人,站在湖泊前,黑压压的一大片。
他们就算筹议好了普通,异口同声。
他叹了口气,持续道:“并且,两位偏将也战死了。”
方承天侧首一瞧,顿时眉头紧皱,心道:“看来其他三门的恶战已经结束了!”
方承天单独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入迷。
将士们拿着弓箭,暗藏在林中,试图射下几只,祭一下五脏庙,可那些小麻雀警戒性极高,人还未走近,已叽叽喳喳振翅高飞。
密密麻麻的箭雨,似蝗灾般飞来,躲闪不及的义兵将士,惨叫着倒下,被前面赶上来的雄师踩成肉泥。
只见一把长矛刺在马背上,若本身尚在,必然刺个透心凉,不由暗呼惊险。
这一场大战自傍晚杀到深夜,两边死伤均极其惨痛!四野里血流成河,死积如山,断枪折戈、死马破旗,连绵数里之遥。
“兄弟们!”方承天目光扫过台下诸将士,大声道,“昨日一战,我们死伤惨痛,很多兄弟长埋黄土,是他们为我们挡下了仇敌刀枪,是他们为我们争夺了逃命的机遇……”
皓月当空,群星闪动,如霜般的光芒撒满大地,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地上十余万人却拼得你死我活,恶战不休!
趁此机遇,方承天振臂回夺,那持矛唐将登觉手臂酸麻,长矛刹时脱手。
那些跑得慢的,若未被乱箭射杀,也会被合扰上来的唐军斩于马下。
“求方将军将我等也支出您的帐下!”
这时,攻城步兵中站出一个魁巨大汉,单膝跪地,朝方承天一拜,大声说道:“方将军,请将我等支出您的帐下吧?!”
方承天带着义兵众将士,一起往北疾走,为了等候脚力不及马队的攻城步兵,又与唐军追兵展开了数次血战,直至天气渐明,总算抛弃了死命追击的唐军,安营休整。
此时现在,谁还顾得了那么多,统统义兵将士如绝堤的大水般,奔涌而出。
方承天抬眼瞧着他,道:“多少?”
方承天咬了咬牙,策马来到高士元身边,大声道:“传令下去,重骑为首,成锥形阵,往北突围!”
方承天来不及倒转锋芒,干脆就势送出,“砰”的一声,长矛矛杆猛地撞在那唐将胸口。
便在此时,北墙战鼓雷鸣,瓮城城门大开,数不清的唐军精兵冲了出来。
特别是那些步兵,看向方承天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其他唐将见方承天如此短长,不由得脸上变色,纷繁勒马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说着,他顿了顿,叹了一声,持续道:“阵亡的兄弟最多……”
高士元回道:“只剩六百多人了。”
说着,他的眼圈便有些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们该不该感激他们?”
就在那把长矛筹办收回时,方承天猛地冲上去,手腕翻转,抓住那长矛锋芒,大喝一声,好像夜空中的响雷,震得那持矛唐军面色一惊。
方承天所部齐聚,纷繁调转马头,直往另一半唐马队冲去。
一番苦战,被重骑营、骁骑营截断的唐骑军已损折了半数,余下的士无斗志,纷繁四散。
方承天扭头瞧去,不远处有个偌大的湖泊,左骁骑卫众将士驻扎了湖边,生起了炊烟。
他目光扫过四周,大略一估,他所部竟只剩五千人摆布,自他领兵以来,以此仗死伤为最!
方承天点了点头,大喝道:“拿酒来!”
大青石就在山脚下的树林外。
方承天举手海碗,背过身子,面向南边,深深一揖,缓缓将碗中的酒倒在地上,大声道:“兄弟们一起走好!”
方承天刚回过身子,顿见那魁巨大汉身边,哗啦啦跪下去两三百人,齐声道:“我等必誓死尽忠,以报将军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