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终究分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耿仲明亲兵的护送下前去巡抚衙门。有人护送,路上不时跑过的叛军不会骚扰他们,一起非常顺利。
白莲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白小仙冲动地抱住了夏天南:“我们活下来了!真好!”
孔有德从速问道:“张可大呢?”
孙元化盯着李九成道:“李九成你这无耻之徒,为淹没买马银,竟然起兵造反,一起**掳掠,与建奴何异,看你一副得志模样,可见毫无廉耻之心,比之孔有德等人更加可爱。”
孔有德哈哈大笑,伸手拉起夏天南,说道:“既然碰到了,就随我们一去会会孙军门。”
刚到东门大街,就瞥见劈面走来一群军官,为首的恰是李九成,孔有德走在他左边。看到他们三人呈现,李九成眼眸一丝阴沉一闪而过,孔有德倒是很不测,快走几步,走到他们面前,大声道:“夏兄弟,你们没事吧?我们胜利了!现在全部登州城都在我们掌控之下,夏兄弟你出运营策,居中联络,功不成没啊!”
孙元化猛力一挣,对孔有德破口骂道:“孔有德,你就不要假惺惺了,你临行在本官面前口口声声要痛击建奴,到头倒是犯上反叛,只怨本官当初没听孙枢辅的提示,美意收留了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你们造反到了城外,仍美意放进你们派来的溃兵,乃至登州城破、生灵涂炭,本官罪孽深重,这些遭受都是该死啊!”
他话说完,王徵踏前一步道:“老夫陪着初阳一同上路。”
“孙元化人在那里?”李九成不忘问道。
孙元化一时语塞,李九成接着道:“我晓得孙军门并非贪婪,留下银子也是要奉迎上官,大人对辽人的交谊,我们都记在内心,只要孙军门情愿,我们愿持续奉你为主,请孙军门在登莱称王,对朝廷听封不听调,今后便不必去奉迎那些朝中大臣阁老,岂不比当今舒畅?”
众将领相互击掌相庆,张可大一死,正虎帐已经不敷为虑,登州城内再无有构造之力量。
那领头的弗朗机人也点头道:“对不起,我们固然是雇佣兵,但我们有雇佣兵的原则,我们是不会投降叛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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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成冷冷道:“我在辽东便曾整村整村的杀人,本来就不是啥好人,但孙大人何必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买马银两万两,到我手上不过一万,孙大人你手上起码三千,朝中各位大人满口仁义品德,却要拿七千,何独我一人可爱。”
夏天南回身,小声说道:“我们终究保住性命了!”
“不必说了。”孙元化一脸果断的打断,“本官本来就该死,只是自刎未果才被你们所俘,如果你们以为可威胁本官,便错得短长,大丈夫当死得其所,本官丧城辱国,自该受那菜市口一刀,你们真觉得本官会惜命而甘心苟活于豺豹之穴乎?”
“正在前面押来。”
李九成哈哈一笑,带着世人快速往前赶去,此时通衢两边已经倒满尸身,流出的血水顺着青石路面的裂缝在街道上延长,不竭有人从家门慌乱的奔出,然后被前面追逐的叛军追上砍死,然后掠取他身上的财物,女子的哭声更充满街巷。白莲看了非常不忍,想要说甚么,夏天南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她,摇点头。
“张可大在自家室第杀死妻妾,吊颈后放了一把火,已经死了。”
李九成在山东一起都是这么干的,他规定兵士劫掠所得要交出一半给军官,他和孔有德也是以捞得盆满钵满,劫掠就是他这支军队保持士气的独一手腕,与辽东的建奴也差未几,只是建奴的分派机制在渐渐法则化,构造度和军律更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