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过后,袭上心头的就是一种莫名的惊骇,陕州四门都有军中精锐日夜轮班扼守,唐军是如何悄无声气攻进城来的?他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以是然。
“谨遵长史君之命!”
契苾贺,带头第一个从隧道中冲了出来,跟在他前面的是十几个敢死之士,他们纷繁以蹶张弩射杀府中叛军甲士,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郡守府便门,三下两下翻开厚重的大门,号召一声吼,早就候在门外的唐军簇拥而入!
“恶梦,恶梦。还道又要逃命了……”
与此同时,秦晋亲领一部人马,悄悄的等着,四周一片暗中,内里已经能够模糊听到阵阵喊杀声,只是现在时候未到,还不宜冒然杀出去。
孙孝哲先是勃然大怒,觉得卫士胡邹八扯,紧接着又连续有军卒来报,的确有唐军杀进城了,四周放火,到处杀人。陕州是空城,没有百姓,到处杀人,杀的天然是他的部众。
“大事不好,唐军杀进城来了!”
正说话间,内里蓦地炸响惊呼。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候,孙孝哲于睡梦中忽闻走水救火之声,蓦地间,他呼的从榻上弹了起来。
啊的一声!安庆绪杀猪般惨叫,立时就醒了过来,“敌袭!敌袭!快逃,快逃…..”
但是,直至午后,雄师已经将陕州城里里外外的翻了不下两遍,仍旧没有安庆绪与孙孝哲的影子。秦晋有些心浮气躁,到了手的大鱼眼看有能够溜掉,这让他如何甘心。
……
郑显礼从旁劝道:“长史君何必忧愁,本日一战斩首万余,已经使逆胡叛军心震胆怯,今后再看到秦字将旗,都要退避三舍!”
“唐军杀进郡守府了……啊……”
“长史君,叛军慌神了!叛军慌神了!”
铁甲卫士出去了半晌工夫,便急吼吼一溜小跑了返来。
呼喊声此起彼伏,转刹时,郡守府的守军便被杀了个七零八落。
本来放心坐了下来的安庆绪像坐在烧红的铁板上一样又腾的跳了起来,大惊失容。
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们已经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憋了一日一夜,终究能够出去杀个痛快。
秦晋地点的藏兵洞外位于东门城墙内,城中若乱局不成清算,比如郡守府沦陷,主将被诛杀,这些守城的军卒必定不会死守城门。到时,只要呈现异动,他便可顺势拿下城门,翻开铁闸,放城外埋伏的大部人马杀出去,将城中叛军诛杀洁净!
战战兢兢,偷偷摸摸的躲藏了一夜,唐军在城中大开杀戒,拖到此处的尸身竟堆积的小山普通高。孙孝哲担忧时候久了会透露目标,提出来到民宅中躲藏。安庆绪却接连机警上脑,以为唐军定会将尸身拖出城外燃烧。
这些铁甲卫士用着不算顺手,若非自家的部曲在硖石一夜中莫名其妙的伤亡殆尽,也不至于到眼下这般用人捉襟见肘。
他开端悔怨没有对峙己见从命了安庆绪的号令,让统统军卒进城歇息,固然军卒们大家欢乐鼓励,但散落在民居里,如何能对抗有备而来的唐军?
“甚?如何又有敌袭?不是已经完整搜索过了吗,唐军是如何出去的……”
安庆绪已经被硖石那一夜吓出病来,只要半夜惊醒,总觉得是敌袭。
但是,这还不算完,就在安庆绪与孙孝哲逃回渑池的当天早晨,唐朝雄师滚滚而至,兵临城下。安庆绪站在城头一眼望去,但见黑暗中一条灯火带连绵数里,范围如此之大的虎帐,人马起码要在五六万高低。
事情告急,必须把安庆绪那头蠢猪带在身边,万一有个不测也好一起逃命!一边快步走着,孙孝哲猛的苦笑起来,如何未分胜负,竟已经做了逃命的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