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见她是怕极了齐慎。但是,却还是忠心耿耿,不肯意走,是怕她被齐慎欺负了么?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谢鸾因这才告别分开。
“韩大人本来也是铁骨柔情之人。”谢鸾因笑道。
流萤踌躇了再踌躇,小眼神儿不住地瞄着齐慎和谢鸾因,二人皆是面沉如水,以眼神无声地打量着对方,明显没有脱手,却已好似刀光剑影。
话落,谢鸾因便是又转过了身去,提起裙摆,便要跨上马车。
韩明倒也果然只沉吟了半晌,便是道,“我这私宅,倒也没甚么的,摆布不过家里的几个孩子的住处,不过,都不要紧。只是,内、外院的书房都存放了很多公文。不过,届时,我也会让人锁起来,并派专人看管,倒是无需担忧。”
齐永利落地接了,便是嘻嘻笑着上前道,“走吧!流萤,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齐慎一默,这话,如何听着甚是熟谙。
但是,齐永是个听话的,笑呵呵道,“走吧!小流萤,鸾女人都让你去了,我可要请你吃冰糖葫芦的,你不能不承情啊!”
“我那故去的夫人是姑苏人士,因此她最是喜好这些,昔日里,这家里的事,都是她在筹划。只是,畴前,我在甘州带兵,可贵有回西安的时候,她日日盼着我能回西安与她在一处,现在,我总算是返来了,可她却不在了。我也只能日日对着这园子了。”
韩明倒是温温笑道,“无妨。”然后,便是悄悄一摆手,“鸾女人,请吧!”
流萤还是有些不甘心,但因着谢鸾因这一句话,好歹是安下心了些,女人半点儿怕色没有,想必,这齐大人,也不是来者不善吧?
谢鸾因见状,便是嘲弄地扯了扯嘴角,“算了,不管是为了甚么,现在说甚么,都迟了,都多余,何必?”
“归正我现在说甚么,你也一定会信吧!既是如此,不说也罢!走吧!”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韩明不该该回绝。
谢鸾因将一记感喟隐去,抬手,悄悄拍了拍流萤的肩膀,“去吧!”
最后那句话,倒是对着赶车的车把式说的,那人望了一眼齐慎,见他只是皱眉站在一边,好歹是没有再拦的意义,这才赶紧应了一声,扯了扯缰绳,悄悄一声“吁”,马车便是提提踏踏跑了起来。
一会儿若真是打了起来还得了,她家女人必定亏损。不可,她不能走。
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还要劳烦韩大人多操心。”
韩明笑了笑,没有说话,引着谢鸾因在园中转了一圈儿,谢鸾因内心已经大抵有了个谱儿,便将在那边设席,那边待客,与韩明商讨了一回。
末端,谢鸾因问道,“对了,韩大人,这宅子里,可有甚么忌讳?你不要见怪,现在说清楚,总比触及时,大师面上都欠都雅得好。”
“等等。”齐慎倒是再度拦住了她,目光灼灼,将她望定,“到底是为了甚么?你说清楚。”
齐慎转头望着马车垂垂跑远,一双眼,沉湎一如暗夜深海。
可惜,下一刻,有人已是提溜起她,便往外扯了去,“你快放开我。”
谢鸾因天然是受宠若惊,“韩大人朱紫事忙,如何好因鸾因此担搁,摆布管家也在,我本日过来,本也只是先转转,大人如果有事,固然忙去。”
这丫头,甚么都好,就是这胆量,委实太小了些。
“你不是傻子,我才是!”谢鸾因有些失控地吼道,而后,才又幽幽苦笑道,“我是心机深沉,我是用心放弃了自救的机遇,等着你来救我,在你面前逞强,你说……我是为了甚么?”
“齐永,你带这位......”齐慎面沉如水地盘腿坐在那儿,自谢鸾因进门起,一双黑眸便是定定望着她,此时,才幽幽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