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慎能带一艘船,并且,他的人,可比李雍的人更善于水战。
和谈之处,定在通州以南的运河河面上。
这忠南王妃还真是个猖獗的,皇后娘娘还在跟前,她竟然说躺下,便躺下了,眼里何曾将皇后娘娘看在眼里?
船行半日,在天气将暗时,停了下来。
毕竟,再往南,便离齐慎的权势范围太近了,李雍冒不起这个险。
第二日,宫里公然派了马车,到齐府门前来接。
何况,太后一死,压在曹芊芊头顶上的一尊大佛算是移开了,从今今后,她便是真正的六宫之主了,名副实在。
但她,却也懒得解释。这一桩事,她虽胜了,却也不无风险,不无代价,反倒是曹芊芊成了最后的赢家。
她虽觉着和谈若成,两下适宜,却不知,男人们如何想,何况……眼下的局面,瞬息万变,如果有所变故,此次和谈,还不知会有如何样的成果。
马车上,却还等着一小我,乍见时,谢鸾因有一瞬的惊愣,便也只是一瞬罢了,过后,却又平平如常,哈腰钻进了车厢。
到了通州船埠,他们便是弃车登船。
将曹皇后一并带上,这是齐慎提的前提,毕竟,谢鸾因是一介妇人,男女有别,跟着李雍出行算是个甚么事儿?如果多了一个皇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素心看不去,正待开口说两句,曹芊芊倒是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悄悄摇了点头。
想到此处,她内心咚咚紧促地跳了两下,略商也来了吧?不知……可在四周?
马车踢踢踏踏,往前而行。
曹芊芊让素心去沏了一壶浓茶来,便就在桌边坐着,一手执黑,一手执白,本身与本身下起棋来。
不一会儿,夜色完整沉降下来,舱房外,倒是有了动静,有脚步声,伴跟着人影闲逛,很快,便将这舱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曲嬷嬷心领神会,“夫人放心,这府中高低,都交给老奴便是。倒是夫人,更是要多加谨慎才是。”
淡淡抿嘴一笑,谢鸾因不置一词,跟着朝船面行去。
船,离了岸,缓缓朝着南面滑去。
“晓得了,下去吧!”曹芊芊悄悄挥手,这才转头望向谢鸾因,却见她神采如常淡定,曹芊芊不由又是蹙了蹙眉。
地盘,是李雍的地盘。
谢鸾因转头看她一眼,抿嘴笑,她天然晓得李雍是恨上她了,如同他所说,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她方才,只是再一次肯定罢了,她心中,不是没有震惊,却并非为了曹芊芊所想那般。
曹芊芊正翻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去,“我觉得,你该迫不及待才是,却没想到,竟然还这般依依不舍的。”
但也只是恍忽罢了,她与曹芊芊,现在都是内心有事,面上倒是端得住的人,内心,都挂念着本身的夫君,自家的得失,又那里,另有如畴前闺中时的纯粹?
已是到了最为紧急的关头,她这个首要的筹马,但是千万不能有所闪失的。
那船是本地船,安稳,船行速率却不快,也是改装过的,装有两门大铳,船上也装备了很多将士,但比起齐慎在福建时新建的战船,实在是算不得甚么。
目光盯着谢鸾因侧卧的背影,眼底,幽深难辨。
谢鸾因被安设在舱房当中,未曾再见李雍和徐子亨的面,内,却有曹芊芊陪着,外,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保卫。
谢鸾因带了胭脂与红豆一道,临去前,曲嬷嬷亲身将她送到了门外,她拉着曲嬷嬷的手,轻声道,“嬷嬷,我昨日与你说的事儿,你必然记牢了。”
曹芊芊让素心出去刺探,不一会儿,素心返来了,果然带回了动静,“南边儿五里外,也泊了一艘船,挂的是黑底绛字的军旗,两边已是各自派了人,先乘划子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