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芊芊心中何尝没有隐忧，听到此处，便也沉默下来。
和谈之处，定在通州以南的运河河面上。
将曹皇后一并带上，这是齐慎提的前提，毕竟，谢鸾因是一介妇人，男女有别，跟着李雍出行算是个甚么事儿？如果多了一个皇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了，也不会信她这么用心存着挑衅，没有别的目标，她还就不上她的当了，本日，她就别想离了本身的眼。
毕竟，再往南，便离齐慎的权势范围太近了，李雍冒不起这个险。
想到此处，她内心咚咚紧促地跳了两下，略商也来了吧？不知……可在四周？
曹芊芊在她身后蹙了蹙眉，到底也跟了上去。
目光盯着谢鸾因侧卧的背影，眼底，幽深难辨。
已是到了最为紧急的关头，她这个首要的筹马，但是千万不能有所闪失的。
他们似是发觉到了她的目光，顿了步子，往这处看来，四目相触，李雍皱了皱眉，面无神采地将视野移开，迈开了步子，身上透暴露两分生人勿近的气味。
舱外的江面之上，黑洞洞，除了停靠着的两艘船上灯火透明，其他处所，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地盘，是李雍的地盘。
淡淡抿嘴一笑，谢鸾因不置一词，跟着朝船面行去。
“嗯。”谢鸾因点了点头，这才扶着胭脂的手，登了马车，撩开车帘时，行动倒是一顿。
谢鸾因带了胭脂与红豆一道，临去前，曲嬷嬷亲身将她送到了门外，她拉着曲嬷嬷的手，轻声道，“嬷嬷，我昨日与你说的事儿，你必然记牢了。”
这话里，带着两分戏谑，谢鸾因淡淡应道，“也不知成果如何，一定就是皆大欢乐的局面吧？”
何况，太后一死，压在曹芊芊头顶上的一尊大佛算是移开了，从今今后，她便是真正的六宫之主了，名副实在。
第二日，宫里公然派了马车，到齐府门前来接。
她虽觉着和谈若成，两下适宜，却不知，男人们如何想，何况……眼下的局面，瞬息万变，如果有所变故，此次和谈，还不知会有如何样的成果。
那船是本地船，安稳，船行速率却不快，也是改装过的，装有两门大铳，船上也装备了很多将士，但比起齐慎在福建时新建的战船，实在是算不得甚么。
素心看不去，正待开口说两句，曹芊芊倒是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悄悄摇了点头。
可齐慎能带一艘船，并且，他的人，可比李雍的人更善于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