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 178、江州旧事
间或有百姓来谢他们施粥，跪在地上，喊那位儒雅老爷“公孙大人”。
固然已经是很多年很多年前的事，但那种饥饿感却如附骨之疽般，紧紧占有在心头挥之不去。更何况寒冬腊月，令人遍体生寒，白茫茫的雪地里埋的除了石头，有尸身。
杜陵春饮了一杯酒，抬眼睨着他：“谁同你说，本司公姓杜了？”
小公子年纪虽小，却成熟的很，点头道：“孩儿晓得。”
他说完，仿佛见那两个小乞丐不幸，从父亲怀里下来，去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他们。热气腾腾，攥在手里莫名烫的慌。
杜陵春闻言眯了眯眼，唇角微勾，仿佛非常对劲这个答案，欲再说些甚么，却已经视野恍惚，头重脚轻，直接醉倒在了公孙琢玉怀里。
杜陵春晃了晃酒杯，上面精雕细琢的浮纹光彩流转：“这姓，是我姐姐择的。”
公孙琢玉莫名难堪起来，仿佛他怀里抱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名女人，声音都结巴了：“司……司公，不如让下人服侍你回房歇息？”
公孙琢玉听出些许弦外之音：“司公畴前来过？”
杜陵春不晓得本身是不是喝多了，脑筋昏沉，说不上胡涂，却也说不上复苏。他摇摇摆晃站起家，勉强扶住了雕栏。这中间就是湖，公孙琢玉恐人掉下去，赶紧搀住他胳膊：“司公……”
他此言一出，对公孙琢玉来讲，如同天上掉了个金馅饼，将人砸的晕晕乎乎，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而杜陵春久听不见答复，便觉得他在踌躇不决，眼眸暗沉了一瞬：“莫非你也和他们一样，嫌弃我是个宦官？”
小公子乐呵呵的往外跑，虽聪明聪明，瞧着却有些没心没肺：“下雪真好玩。”
杜陵春不是良善之辈, 不管是朝堂是坊间，都这么传。
公孙琢玉只能扶住他，摆布看了一圈，却发明丫环都在远处静候，中间有一条烦复的廊道。故意想喊，却又感觉只是喝醉酒，没需求小题大做。
姐姐？那便是当朝贵妃杜秋晚。
杜陵春语罢，像是想起甚么旧年之事般，抖了抖袖袍：“物是人非，这江州也不是畴前风景了。”
杜陵春是寺人，身量比平常男人纤细些，也柔嫩些。衣衿上沾着淡淡的沉水香。布料带着丝绸特有的冰冷顺滑。
婢女见他扶着杜陵春，踌躇出声道：“不如劳烦大人，将司公送回房歇息？”
婢女咬唇，难堪点头。
公孙琢玉傻了：“那如何办？”
杜陵春饿极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那名小公子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半晌后才转成分开。
不过阿谁时候他没有现在的风景。彼时正值战乱，饥荒比年，他与杜秋晚只是两个食不充饥的小乞丐，一起乞讨入京时，曾路过江州。
公孙琢玉接过酒杯，听出他言语中对苏道甫的不喜，见机的没有再提, 只是笑了笑：“谢司公。”
亭内四角摆有瑞兽香炉，兽口升起一阵袅袅烟雾，但未几时又被晚风吹散了。安静的湖面出现波纹，将清冷的月光摇碎，粼粼生辉。
“愿为司公，效犬马之劳。”
公孙琢玉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只是看着桌上歪倒的酒壶，欲言又止：“司公，你喝多了……”
声音还是那么阴柔，却比平常多了分沙哑。
公孙琢玉扶着杜陵春，活像接了一块烫手山芋：“司公喝醉了，你们快将他扶回房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