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 178、江州旧事
他此言一出，对公孙琢玉来讲，如同天上掉了个金馅饼，将人砸的晕晕乎乎，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而杜陵春久听不见答复，便觉得他在踌躇不决，眼眸暗沉了一瞬：“莫非你也和他们一样，嫌弃我是个宦官？”
他向来不搞轻视。
亭内四角摆有瑞兽香炉，兽口升起一阵袅袅烟雾，但未几时又被晚风吹散了。安静的湖面出现波纹，将清冷的月光摇碎，粼粼生辉。
“公孙琢玉，”杜陵春在一望无边的夜色中，定定出声，“鹤生于九皋，凤栖于梧桐，我能给你这人间世人可望不成即的权势繁华，你是个聪明人，择良枝而栖。”
杜陵春和杜秋晚穿得破褴褛烂，大雪纷飞，衣不蔽体。他们年小体弱，没体例与别的乞丐争食，便只能饿着肚子，幸而有一名夫民气善，在家门口施粥，布施费事百姓。
间或有百姓来谢他们施粥，跪在地上，喊那位儒雅老爷“公孙大人”。
那人的衣服老是朱紫之色, 本日却罕见穿戴一身白衫, 墨色的长发用玉簪挽起。那不甚较着的喉结下方, 一点朱砂痣相称夺目。
如果杜陵春是个健全男人，说不得有丫环以身犯险，勾引爬床。但现在的况是，扶了杜陵春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能够丢掉脑袋。
“愿为司公，效犬马之劳。”
入宫服侍的主子，大多家中费事，更甚者连父母都没有，就是乞丐窝里长大的野孩子。那杜氏姐弟多被朝臣攻讦诟病，不过是因为出身卑贱。
公孙琢玉耳朵上的热度刚退下去一点，闻言又烧了起来。但他迎着婢女的视野，只能硬着头皮把杜陵春背了起来：“女人火线带路吧。”
公孙琢玉觉得杜陵春设席相邀, 必定来宾合座，但究竟上，对方仿佛只请了他一个。
声音还是那么阴柔，却比平常多了分沙哑。
杜陵春冷不丁回想起畴前的事，心境翻涌，不知不觉便饮多了酒。他眉头紧皱，感觉过往那些费事的日子就像暗刺一样埋在心底，尴尬且令人生厌，胸膛起伏了一瞬，俄然盯着公孙琢玉道：“……说不定，我们畴前真的见过。”
垮台！
公孙琢玉：“……”
思路缓缓归拢，他们还是身处湖心亭中。水殿风来，纱幔轻飘，桌上尽是珍羞美食，不是江州大雪寒冬的旧时节。
橄榄枝抛的太快，有人没听清。
他们幼年初入宫时，连姓都没有，管事的寺人问起时，杜秋晚便随便择了“杜”字为姓。天然不成能和公孙琢玉是亲戚。
杜陵春闻言眯了眯眼，唇角微勾，仿佛非常对劲这个答案，欲再说些甚么，却已经视野恍惚，头重脚轻，直接醉倒在了公孙琢玉怀里。
要多卑贱，便有多卑贱，低到了灰尘里。
小公子乐呵呵的往外跑，虽聪明聪明，瞧着却有些没心没肺：“下雪真好玩。”
公孙琢玉的答复是……
儒雅老爷低头，对小公子道：“琢玉，你今后要好好读书，一名好官，不要让这些百姓没了衣食温饱，没了遮风避雨之处。”
公孙琢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