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甚么,这元宵花灯会的舞台,但是留给易水阁的花魁的。这巧巧女人都快两个月没露面了,易水阁的花魁啊,早就易了主啦!”
忽地,却听一人大声吟诗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岔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偶然,直挂云帆济沧海!”声音极其高亢,盖过了世人的叫唤声。世人循名誉去,只见那角落里的落魄墨客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在大声吟诵这首李太白所作的《行路难》。
墨客坐了下来,一摆手道:“忘情,忘情,如果喝了便能忘情,我还是不喝为好。”
华谦点头道:“恰是。”
“出来了,出来了,本日是巧巧女人!”二人身边的一名客人俄然嚷道。
华谦耳听着墨客吟咏《行路难》,笑道:“冲着他吟唱李太白的诗句,我也得敬他一杯。”说着,他便端起酒壶酒杯向那落魄墨客走去,也不顾徐云方才对他的叮咛了。
不消多时,伴计便把酒菜端了上来。华谦摸着那小巧精美的酒壶道:“也不知这么标致的酒壶里,究竟装着甚么样的美酒玉液。”
华谦固然生在大名华家,但从未在江湖上走动,天然不知江湖险恶。他感觉徐云说得不无事理,便按下想与那落魄墨客交友的打动,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徐云和华谦听着几个易水阁客人的对话,忽地心生猎奇,都想看看这曾经的易水阁花魁是甚么模样,便不约而同地向二楼舞台望去。
徐云点了点头,放下酒杯柔声道:“此酒名为忘情,饮罢情却更深。”华谦给徐云又满上一杯,低声道:“那是因为……因为你饮得不敷多。”徐云笑了笑,却没有去碰那杯中的忘情酒:“如果喝得酣醉不省人事,确切能忘怀统统烦恼,可你酒醒后烦恼便又返来了。”
徐云笑着指向舞台道:“想必是那边顿时便有甚么绝世才子出来演出歌舞了,你没见他们都是往那舞台望去的吗?”言罢徐云又瞧了瞧那角落里的落魄墨客,却见他还是是伏在桌上不断地往嘴里灌酒,至于四周产生了甚么,仿佛一点儿也不体贴。
言罢,徐云便指向他所说的角落。华谦顺着徐云所指的方向望去,公然见到一身着长衫的落魄墨客伏在桌上,桌上摆着十几个酒壶,身边却并无一名女子作陪。只见那墨客把酒壶高高举起,用嘴去接壶中倾倒出的美酒,待得酒水倾尽便顺手将酒壶丢在一旁,大呼道:“拿酒来,拿酒来!”
不过徐云倒也没拦着华谦,他见那墨客勇于出头替巧巧女人得救,内心也对他生了几分好感,因而便任由着华谦混闹去了。
徐云看了看四周道:“奇特的不是阿谁女人,而是你和我。”华谦迷惑道:“我们那里奇特了?”徐云点头笑着道:“你看看别桌的客人,身边都有女子陪酒,唯独我们桌只坐着两个大男人。”
众客人见是个贫苦墨客模样的人在发言,觉得此人是喝多了撒酒疯,便没有理他,又都向舞台望去,却见舞台上已经空无一人,本来那巧巧女人已经趁着世人分神的机会逃开了。
“先来一壶尝尝。”华谦说着便已拉着徐云坐在了离大门比来的一张桌子旁。
华谦点头道:“所谓心中所想,眼中所见。不是那巧巧女人会工夫,而是你心中每日都在想着武学修行之道,天然便感觉那荏弱女子也是习武之人了。”
台上那五人舞罢一曲,世人连声喝采,更有几人借着酒意,号召台上的巧巧女人下楼陪酒。旁人见有人发起,便也跟着起哄,都喊着要巧巧下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