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公……”马麟想起当初在罗刹山庄时,听到的有关吴仁易杀兄弑父的传言,模糊地感觉应当与这件事有关,便道:“吴老太公和吴仁易是甚么干系?”
马麟见马本峰越说越远,便道:“不要说你,我们说说我爹,你大哥,他是甚么样的人?”
马麟点点头道:“是,吴叔叔……吴仁易对我很好,比寄父对我还好。”
“塞北马王。”马麟摇了点头。
“对,我和吴仁易,都是。”马本峰道,“我和他一起打过契丹人。当时候,赵光义刚占了太原府,就想清算清算契丹人,成果被契丹人打败了,死了好多,好多人。当时,还是我把吴仁易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你瞥见了?”
“这是吴叔叔请人给我纹的。”马麟道。
“为甚么叫塞北马王?莫非他不是中原人?”
“是啊,是啊,我就是啊!”疯叔叔抱着鬼头刀,蹦蹦跳跳地进了屋子,冲马麟招手道:“快来,快来,内里冷。? ?? ”
“吴仁易就是吴仁易,叫甚么吴叔叔!”疯叔叔摸着马麟胸前的骏马道,“他记性倒好,还记得我们马家的纹身是这个模样。”
疯叔叔摸了摸马麟的脸,又把马麟上身统统的纹身都看了个遍,然后摇着头说道:“这谁给你绣的,如何多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吴仁易,他是吴老太公的儿子。”马本峰喃喃地说着,两眼直往门外瞟:“那天,好大的火,我被压在一根柱子上面,走不了了。我让吴仁易照顾大哥的儿子,没想到他竟然承诺了。厥后,人都走了,火也灭了,我就从柱子底下爬出来了。那么多人,只要我还活着。”
“寄父?谁是你寄父?”
“啊,啊,啊……”那疯叔叔一闻声“王冠儒”这三个字,忽地张大了双眼,嘴里念念有词起来。只见他一会儿抓着下巴乱生的髯毛,一会儿又扯着结成一团的头,过了好一阵子才愣住了乱动的双手,大呼道:“王冠儒,王冠儒!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王冠儒。”
但是,疯叔叔胸前的骏马纹身,几近和马麟身上的一模一样,又让马麟不得不信赖:“你真是我叔叔?”
马麟怔怔地走进屋子,表情略有庞大。他在荒岛得遇亲人,天然该欢乐才是。但是这个亲人已经疯疯颠癫得不似凡人,贰内心也是有些难过,乃至有点不肯意与这个疯叔叔相认。
马麟见提起王冠儒以后,这疯叔叔就显得格外不普通,心中大为迷惑。他急于晓得本身父亲的死究竟和寄父王冠儒有没有干系,便指着胸前的纹身道:“叔叔,我不是王冠儒的儿子,我是塞北马王的儿子。你看这个纹身,这不是我们马家的纹身吗?只要我们马家人才有这个纹身,是不是?”
“你还当过禁军?”
“对,对,马依汉。”
“寄父,寄父,父,父!”疯叔叔怪叫了几声,把马麟摇得更短长了。他一边摇着,一边大声喊道:“不可,不可,他杀了你爹,你如何能叫他父亲!”
“答不出,你公然是在骗我!”马麟喝了一声,便也追了出去。
“本来我的故乡在归义兵,那我在江南长大,倒也算是离家万里了。”马麟心想。他见马本峰说话开端变得有层次起来,便又问回方才的题目:“那我爹,他是如何死的?”
马本峰的情感垂垂安静下来,盯着马麟道:“我们本就不是宋人,我们马家世代住在沙洲,归节度使统领,跟赵家天子没干系。大哥他常常到陕西卖马,以是才被江湖人叫做塞北马王。”
“那你叫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