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翁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道:“开打趣吗?我看小伙子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吧,要不要和老头子我比试比试拳脚?”
王冠儒见剃头翁提起十年前江南武林大会之事,面露不悦之色。公孙良璧见势头不妙,忙对剃头翁和花娘子喝道:“噤声!尔等可知此处是何地?你们好大的狗胆!”那剃头翁和花娘子固然心中不平,但见公孙良璧发声,便都闭了嘴不再言语。
坐在一旁的吴仁易俄然嘿嘿一笑道:“恕我直言,贵堂可没少在我们天王帮的地界杀人放火啊!做了那么多,令兄仿佛也从没知会敝帮一声,本日怎地俄然如此有礼想到来见我家帮主了?”
“啊呀呀,好快的刀法!白叟家不是叫剃头翁吗,如何本日改行做挖心肝的买卖了?”白虎心神甫定,便又贫嘴起来。那剃头翁道:“老头子欢畅割哪就割哪,谁说必然要割脑袋的?”白虎哈哈大笑道:“好哇,好哇,如许才风趣些。”说罢便已冲上前贴身抢攻起来。
天王堂乃是天王帮总舵议事之地,坐北向南,甚是宽广。大堂正中摆着一把雕花太师椅,而在太师椅东西两侧则由北向南摆放着数把交椅,除此以外别无一物,极其素朴。
白虎正欲张口再调侃几句,俄然感到有劲风劈面而来,便用力向后一仰,连着所坐交椅一同颠仆在地。待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细心去瞧时,却见阿谁伛偻老翁立在面前,双手各握着一把柳叶刀,肝火冲冲地瞪着他,便笑道:“老头子脾气蛮急的嘛,开打趣罢了,何必动刀子呢?”
那公孙良璧尚未答话,坐在他身边的剃头翁却阴阳怪气地说道:“嘿嘿嘿,杀人放火吗?和贵帮在陕西路所做的事比起来,我们那只是小孩子骑竹马嬉闹罢了。”
那花娘子听了此言,大声道:“哟,没看出来,我们王帮主好大的胃口啊!我记得这江南武林但是有武林盟主的啊,仿佛并不是王帮主吧,如何这江南路另有两浙路就成了贵帮的地盘了?”钱不易嫌恶地看着花娘子道:“臭娘们懂甚么?盟主之位都是浮名,我们是靠真本领!我们帮主只要想坐这江南武林盟主的位子,动一脱手指就能坐稳喽!”剃头翁闻言怪笑道:“如此说来,十年前王帮主没能坐上盟主之位,是因为没脱手指,只动脚指喽?”
王冠儒向公孙良璧见礼道:“本来是万英堂二堂主台端光临,失敬,失敬。不知二堂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公孙良璧道:“王帮主,我兄长比来想来淮南做些买卖,但又晓得这淮南乃是贵帮地界,以是就先派我来向帮主知会一声,求帮主通融则个。”王冠儒道:“却不知公孙大堂主想做些甚么样的买卖?”公孙良璧笑道:“当然是做端庄买卖,莫非还会杀人放火不成?”
果不其然,二人约斗了八九十回合,白虎的掌法开端乱了起来。剃头翁见有了可乘之机,“嘿”地一声将左手刀向白虎脖颈砍去。白虎掌法虽乱,但心却不慌,见剃头翁柳叶刀砍来,略一侧身低头躲过,同时将袖中两把匕首全数甩出刺向剃头翁。
王冠儒向左手边万英堂诸人问道:“不知几位高朋贵姓大名?”那为首的墨客抱拳见礼道:“王帮主,小可公孙良璧,这三位乃是我万英堂中的弟兄,剃头翁、花娘子和石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