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在她的怀里不动了,温热的身子垂垂冷却,变得冰冷。她的双眸里还带着无穷的希冀,仿佛还在凝睇着灵越,还在诉说她的不甘:
她心中一凛,垂垂规复腐败。
她勉强打起精力,四下搜索,终究在一个埋没的山坡寻了一个幽深的石洞,含着泪将锦娘的尸身抱起,谨慎翼翼地放入,用石块和沙土填埋了。她本想为锦娘刻个木牌,又恐花间谷的人找来,再肇事端,便捡了几个石块堆在中间,摆个不惹人谛视标形状,算是暗号,以便来日寻觅,重新将锦娘起坟下葬。
这本书明显常常被人翻开,边角已有少量磨损。深蓝色的封面上简简朴单写着五个字:古诗十九首。翻看扉页,底下有个歪倾斜斜的两个小字:天歌,虽是簪花小楷,却非常稚嫩,似出自一个孩童之手。
她谨慎翼翼地将它放回原位,恐怕碰掉了任何一片藐小的花瓣。又今后翻册页,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她凑到亮光处,迎着火光映照,也没发明有甚么非常。书中所印的内容,跟她小时候读过的诗篇,别无二致。她将诗集重新层层包好,和锦娘曾经留下的玉钗包在一起,俱放入怀中,重新将腰带紧紧扎好。
火堆还在轰隆啪啦地燃烧着,间或飞起数颗火星。
“不,我不怪你,锦娘,我如何能怪你呢?”灵越冒死地点头,眼泪滴落
几个玄色的人影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一个女子的声音遥遥传来,带着几分严肃:“你们肯定,人到了这里消逝的?”
她冷静盯着锦娘的坟茔,跪下去,深深地叩了三个头。又回到水潭边,将四个黑衣人的尸身堆积到一起,从四周找来枯枝干草,未几时,堆起一个大柴堆,一把火丢下去,柴堆裹着四人尸身熊熊燃烧起来,氛围中顿时传来皮肉烧焦的味道,滚滚浓烟,被夜风卷曲回旋,直冲上云霄。
黑衣人们相互看了一眼,仿佛打了一个暗斗。
“我去找解药!”她放下锦娘,手忙脚乱跑到黑衣人身上搜索,然后一无所获。
“我娘……”灵越呆住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锦娘,“我一向觉得,你……你是我的亲娘!”
就着闪动的火光,灵越翻开锦娘的包裹。油纸包悄悄地躺在内里,她谨慎翼翼地翻开一层又一层,足足翻了七八层才看到内里包裹的东西。
这人间爱着她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了!
灵越冷静谛视着火堆,俄然耳边传来衣袂破空之声。
“莫非甚么?”女子诘问。
那女子却皱眉盯着瀑布高低打量,仿佛发明了甚么蛛丝马迹。
她将他们翻来覆去,搜遍满身,一无所获。
她翻开最后一层油纸,跃入视线的竟是一本旧书。
“他们职位寒微,身上怎会有解药?”锦娘悄悄感喟一声,“好孩子 ……来……扶我坐好……”
灵越含泪将她放到地上坐稳,取出银针封住她的关键。锦娘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毒已入心脉,我活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了!”
“我跟肖锦娘交过手,她的武功虽高,但是流风他们也是一等一的妙手,武功并不弱,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领能杀死三个。”她嘲笑着环顾四周,“你们持续找寻那贱人的下落,这火堆烧的时候不长,她的那匹黑马还在!她们定然还在这四周!眼看日子就要到了,你们再找不到那贱人……主子的手腕你们不是没传闻过吧?”
泪水恍惚了灵越的双眼,她哽咽不成声:“不,锦娘,你必然会好起来的,我不要你死。”
女子冷然的目光扫过黑衣人,“还不快去找!”
灵越飞身躲入瀑布以后,又缓慢将洞内尚未余光的火堆三下五下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