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催动白马,“哼,别觉得你能躲过,转头你给我好好说说,你阿谁未婚妻如何回事……”
“你说甚么?”路小山没有闻声,靠近大声问道。
“你……你不回王府别院了?”她别有深意地问。
路小山抓住了她的手,放到他的唇边,和顺地吻了下去。手背传来的到处温润,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小子,你如果中了催眠之术,想要消弭恐怕不易。”凤女人嘲笑一声,抚摩着斑白的头发,“我即使精通此术,但已油尽灯枯,恐怕也是有力回天……”
“对不起,阿越!都是我的错……我如何能够健忘你,还健忘你那么久……”路小山将本身的脸埋在她的手中喃喃地说,每说一遍便多一分懊悔,多一分惭愧,她的掌心柔腻地滑过他浓黑的眉,挺直的鼻子,最后挡住了他温热的唇:“这一次我谅解你,如果你再健忘我……”她悚然住了口,俄然不敢设想,如果他再健忘本身,又当如何。
“路小山,你说的是……”她灿然浅笑,转过身来,端倪当中又是一片朝气勃勃。
“不会,我永久也不会再健忘阿越……”路小山伸开双臂,重新将她拥在怀中,“这些日子,你是如何过的?一向在找我吗?”
凤女人的身材已然冰冷,灵越从柜中找出一套洁净的衣服,替她换上,又重新将她满头的银发挽起一个划一的发髻,取了一支玉簪牢固住。她细心替凤女人打扮安妥了,方叫门外等待的路小山出去。
“路小山,你去那里了!”灵越心中无尽的委曲如翻江倒海,她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扬起右掌扇向他的脸颊,他涓滴不躲闪,一双眼睛里半是欣喜,半是懊悔,倒是说不出的缠绵,令她的心顿时软成一汪净水……她的手落又落不下,收又收不回,半途生生停了下来,放声大哭。
不知奔弛了多久,明月出山林,清辉染得四周一片乌黑。全部天下冷僻沉寂,小黑和小白似已怠倦,垂垂放慢了脚步。
“师父曾经提及过,他年青时待在一个叫万花谷的处所,离哀牢山不远。”
路小山笑了笑,“之前跟着师父浪荡江湖,这些搭棚生火,埋灶做饭的伴计,都是我和师兄来做的,从小做到大,甚么不会呢?”
山风吹起路小山的长发,缠绕在灵越的双肩,她心中一片澄明。
大红枫还在兀自燃烧,火势已经减弱,风停了下来,玄色的浓烟直上九霄,融进日渐浓厚的暮色。
“凤姑……”灵越紧紧地抱住凤女人,痛哭失声。
“傻丫头,我的时候已经到了。我这两天老是梦见阿蔷,她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不断地对我诉说,她独安闲深山当中,是多么孤单……”
阿越,这长远的称呼将她从哀痛当中带返来,泪眼昏黄中,她看到他黑亮的眼睛里里尽是怜惜,长长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揽在怀里。 “阿越,我返来了!”
“身心放松,如清风徐来,白云悠悠,又或碧波万顷,风平浪静……”凤女人的声音忽而悠远起来,令人昏昏欲睡。
灵越扬起马鞭,在空中挥起一道美好的弧线,“绝对没有!不过是……”马蹄声声,掩住了她的后半句话:“嫁了一次人罢了……”
“我……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顺从凤姑姑的遗言,将她火化了吧!”
“这里已经阔别深谷了,我们停下来在这里安息一下吧……”路小山望着面前略显空旷平坦的林地,一大片山石包抄矮小的灌木丛,好像天然的樊篱,冷冷地反射着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