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山,你去那里了!”灵越心中无尽的委曲如翻江倒海,她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扬起右掌扇向他的脸颊,他涓滴不躲闪,一双眼睛里半是欣喜,半是懊悔,倒是说不出的缠绵,令她的心顿时软成一汪净水……她的手落又落不下,收又收不回,半途生生停了下来,放声大哭。
路小山将凤女人拦腰抱起,问灵越,“去哪儿?”
灵越扬起马鞭,在空中挥起一道美好的弧线,“绝对没有!不过是……”马蹄声声,掩住了她的后半句话:“嫁了一次人罢了……”
凤女人的尸体躺在石台之上,身下架起了木料,火苗一窜而起,既而化为烈火,灵越和路小山鹄立不动,寂静地看着她寄身草木,灰飞烟灭。
“好不轻易逃出来,归去做甚么!”他哈哈一笑,暴露乌黑的牙齿。
“凤姑……”灵越的眼泪恍惚了双眼,“我承诺你,我必然会将你带到阿蔷的身边。”
路小山抓住了她的手,放到他的唇边,和顺地吻了下去。手背传来的到处温润,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凤女人的身材已然冰冷,灵越从柜中找出一套洁净的衣服,替她换上,又重新将她满头的银发挽起一个划一的发髻,取了一支玉簪牢固住。她细心替凤女人打扮安妥了,方叫门外等待的路小山出去。
凤女人展开眼睛,眸中闪动着独特的光彩,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向空中,欣喜地说,“阿蔷……阿蔷,你来了!你呀,为甚么这么多年都不来见我?哦,山川险阻,门路艰巨,你行动不便,没干系,我不怪你,我向来都不怪你……我来陪你……来陪你!”
“傻丫头,我的时候已经到了。我这两天老是梦见阿蔷,她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不断地对我诉说,她独安闲深山当中,是多么孤单……”
“甚么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