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他短促的心跳敲打着她的耳鼓,一如当初画屏以后相对时候。
身材缓慢坠落,如同天涯的流星。她倏然展开眼睛,向着浩淼的天空,收回一声长而锋利的尖叫。
那是骄易的,飘忽的笑,不晓得为甚么,令她的心头一颤。她挣扎着,想要从他的度量里抬开端来,看清他的脸庞。
玄色的长发胶葛狂舞,粉饰了她的视线。到最后一刻,她还是没能看到他最后的神情。
她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颤抖着樱唇,迎向了他。
“是么?我也向来没有健忘姐姐呢……”他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呼吸之间带着一种清幽的香气,令她不由自主地迷醉此中。
“一别多年,姐姐心中可另有我?”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目光灼灼,令她芙蓉普通的美丽脸庞不由自主地发烫。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他悄悄地吟诵着,目光似落在那幽幽兰花之上,又似悄悄落在别处。而不管落在哪一处,都似在她身上燃起扑灭烧焰。
“你还记得这首诗……”她喃喃自语,眼中闪现起一副春光旖旎的画面:红烛映照着高堂,画屏以后的软榻上,两个身影紧紧地相依相偎,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个是春情萌动的少女。他的胸膛带着少年的温软,她的面庞娇羞而迷醉,两小我都不敢发作声响,将那令人悸动的吟哦泯没于喉间……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浅笑在那一刹时变得冰冷非常。他漫不经心肠将右手顺着她丝滑非常的长发,一起向下,渐渐落到她杨柳般柔嫩的腰肢,就在她快为之堵塞的时候,他另一只手又到了她的胸下。
比之十六岁的青涩,无疑更有风情更诱民气魄。
黑影缓缓地飘过天梯普通的台阶,掠过精美的白玉扶栏,如同一朵乌云,停在在摘星楼下。
他就在那处逗留着,降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现在大敌已除,姐姐万事遂心,恭喜姐姐了。”
一个披着玄色大氅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渐渐呈现。他特地避过廊下的灯光,穿行于草木花阴之间,未几时到了怪石嶙峋僻静阴沉的荷花池畔,浓黑的身影几近融入身边的重重假山。他立在那边,昂首朝着矗立入云的摘星楼望去,隐在郁郁夜色中的摘星楼,如同一尊沉默着的猛兽,窗口偶尔有极其幽微的光芒,倏忽一闪,若隐若现。
他却抱得紧紧的,不容她摆脱分毫。
一股高潮在心头澎湃着,吼怒着,号令着,将统统的明智冲得无影无踪。现在,她健忘了统统,只想靠近他,再靠近一些,深深嵌进他炽热的身材,与他合二为一。
她缓缓站起家,宽广轻浮的夏季衣裙,在烈烈夜风中倏然展开,乌黑的丝绢如幕,上面经心刺绣着几支颀长幽雅的兰花,跟着劲风,波浪普通颤栗不已,收回微微的声响。
这是成熟女子的胸脯,饱满健壮,矗立矗立。
各房各院早已流派紧闭,灯烛燃烧。连绵数里的游廊,好像一条蛟龙穿行于这座都丽堂皇的宅院,廊下每隔百来步便悬着一只大红灯笼,现在在黑幽幽的花木浓荫袒护之下,闪动着幽微的光晕,如同天涯的点点残星。
但是,她并没有碰触到那巴望已久的温软。他凝睇着她颤抖不已的双睫,渐渐走了几步,在窗前停下来,下一刻,他蓦地用力甩开双臂,竟将她从窗口扔了出去!
颤栗着的,不但仅是那衣上长长的飘带,另有女子那不经意间曲线毕露的身材,那是一具极具引诱的身材,令人目炫神迷。
“你何必明知故问?我……我一向忘不了你……”她的声音低不成闻,却字字清楚地落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