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角的汗珠滚进眼眶,他却不敢伸手去擦。他这几天出的汗,比畴昔一个月都多。
温白陆又是一奇,拿帕子掩唇笑道:“如何一日不见,软骨头就变成硬骨头了?”
“你倒是能屈能伸。”温白陆看着他,几乎气笑了,“可惜你现在想说,我却不想听了。把他给我押下去!”
但他晓得不到最后一刻,毫不能承认,便用两手扒着温白陆的手腕,艰巨道:“草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温白陆拿刀尖顺着他的头顶往下,一边开打趣似的比划,一边笑眯眯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主子,我美意给你讨老婆,你却反过来咬我,你说是不是该拔掉你这口尖牙?”
下一刻,温白陆已来到面前。
徐中点头道:“我趴着门缝看了一眼,玉玺就捧在卢泓手上。卢渊还叫他从速收起来,别被人瞧见才好。”
徐中一愣,下认识道:“九千岁通情达理,是非清楚,如何会乱杀无辜呢?”
徐中忍不住咂舌,心想,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变脸变得比我都快。
徐中清楚闻声本身的心跳声,吞了吞口水,嗓子却仍然干涩:“请千岁爷……先放了我娘。”
温白陆嘲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们大楚的传国玉玺可没有你说那么大,何况上面系的丝穗也不是五色,而是金银两色。”
他一靠近,就带来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气,徐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温白陆不作声,就这么盯了他很久,直到徐中有些抵受不住,目光稍稍移开,他才退开半步,大笑起来。
徐中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香味,也不敢看他画得像鬼似的脸,低着头没说话。
温白陆眯了眯眼,又问:“那你说说看,传国玉玺长得甚么模样?”
徐中把他的行动看在眼里,悄悄呼出口气,有些光荣卢渊的先见之明,昂首对温白陆道:“千岁爷,您该不会说话不算话,骗我这个小老百姓吧?”
卢渊眉头紧蹙,在完整昏倒之前,最后望了徐中一眼,面前倒是恍惚一片。
一眨眼的工夫,方才那浑身杀气竟消逝不见,态度驯良得像变了小我。
蓦地,温白陆目光一转,冷冷投向卢渊:“还装甚么,当我看不出来吗?”
当下不再踌躇,说道:“草民再多长几个胆量,也不敢欺瞒千岁爷!千岁爷再想想,是不是年初隔得太久,记岔了?”
徐中仓猝躲闪,后背却已抵上墙壁。
徐中晓得他有此一问,早在内心打好草稿,双手比划着道:“约莫是这么大一块,方刚正正的,上面刻着龙,还系着五种色彩的丝穗……”
徐中顿时说不出话,连呼吸都放慢了。
徐中见温白陆迈进屋,身后还跟着数名披甲持刀的兵士,个个身高膀粗,就算有十个本身捆在一起,也不是他们敌手。
以是他方才只顾一通瞎编,并不担忧被温白陆看破。
大抵是因为几日来的经历太不平常,堂堂靖王爷要靠他徐中才气一次次脱身逃命;卢渊卢泓两人使出各式手腕,只为了拉他入伙,帮忙他们逃离上雍;就连医馆的老郎中,也把他当作大爷一样,恭恭敬敬地陪着谨慎。
温白陆便走到一旁,伸手翻开麻袋看了看,叹道:“前天刚和人家拜六合入洞房,转头就弃如敝履,你这小我,真是不晓得怜香惜玉。”
徐中间下暗笑,撒大话诈我?我是你祖师爷爷。
徐中现下却没心机再想这些,扭头叫道:“我亲耳闻声他们密谈,说卢泓进宫的时候偷偷见过天子,天子就把传国玉玺交给他,让他带出宫。他们还说,就算他们两个活不成了,卢家的江山也不能落在寺人手里,要冒死把玉玺献给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