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隔间里的犯人,都趴在门上朝这边张望。
太子把刚获得的动静说给冯客舟听,对方只是皱了皱眉,反应极是平静。
温白陆才回宫不久,就得知东宫那边的行动,不由大怒,心想这太子也太性急,才刚拿到传国玉玺,就等不及要对我脱手了。
“哎,你是不是不舒畅?在这类处所睡觉,不怕落病啊?”
这时,太子忽对他道:“七弟,你的身份特别,稍后还是待在此处为好。至于宋妃谋反一事,为兄心中稀有,待到御极以后,定为你昭雪昭雪。”
“殿下切勿打动,还是先派人检察本日的出入宫记录,再做计算。”
卢泓正在入迷,再一抬眼,竟对上冯客舟仿佛洞悉统统的目光。
肩膀的伤口裂开,疼痛和失血后的眩晕一起袭来,抽走他大半体力。他只能阖起眼,侧躺在缧绁阴冷的空中上,一动不动。
谁知半路上横生枝节,仓猝中不及把徐中送回大牢,只得带入禁宫。
难不成他脸上生了甚么疮疖,才只得长年挡着不给人看?
太子听了恍然大悟,沉着些许:“依先生的意义,莫非要本宫按兵不动,坐以待毙吗?”
徐中在内心骂了一声,见门外保卫多,一时半会儿逃不掉,干脆靠着墙一屁股坐地上。
“你你你……”牢头被她呛得接不上气,手指头直抖。
徐母却一下扑到墙边,作势往墙上撞,叫道:“你明天敢碰我一手指头,我就磕死在这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百无聊赖地,一边兜着嘴唇吹动额前碎发,一边想道,也不知卢渊在牢里见到他娘了没有?
太子目光微亮,眼角瞥向卢泓,心想这么一来,假定温白陆没有逼宫篡位之意,两边另有转圜余地。如果对方不依不饶,大不了把卢泓推出去替罪。
牢头行动一顿,气得直喘,一脚踹在牢门上,倔强道:“你死了关我甚么事,我给你拖到乱葬岗上喂狗吃。”
冯客舟又道:“阿谁徐中也不能落在温白陆手里,殿下无妨派人救他出来,今后列数温白陆的罪行时,也好做个左证。”
卢泓不由猎奇心起,心想这报酬官三载,竟向来没人见过他这半边脸长得甚么模样。
侍卫恭敬禀道:“部属已扣问清楚,说是缉捕宋妃谋反一案中的要犯卢泓。”
太子神采顿变:“既然拿到玉玺,他还带此人进宫做甚么?”
四周温馨下来,徐母便卸了气势,坐下发楞。
“你他娘的……”牢头捂着一只眼,另一手往腰里探,想开门出来好好经验这个恶妻。
冯客舟点头道:“倘若九千岁真有不臣之心,说不定正等着殿下给他送去一个出兵的借口。”
徐母叉着腰,劈脸盖脸就骂:“挨千刀的兔崽子,恶人我见多了,没见过你这么缺德的!老天爷都看着呢,叫你今后生个孩子没屁眼!”
“好好好,不就是想喝水吗?你们都是爷爷祖宗,我给你们倒。”牢头挑着三角眼,出去提了水壶出去,让徐母端着碗接。
卢泓却接口道:“冯大人说得不错,自古以来但凡是明君,赐死下臣总要分辩清楚,才不至于落人话柄。”
她心想,她那傻儿子估摸着不会跑,天塌下来也得返来救她。再等等吧,母子安然是最好了,但要真是逼到死路上,大不了咬舌头抹脖子,谁也别想拿她威胁她儿子。
徐母反倒笑了:“得了吧,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们上头的大老爷可骇我死了呢!我如果死了,你们大老爷的大老爷还如何抓我儿子呀?”
正想着,身边的人俄然动了动,极不舒畅似的紧皱双眉,嘴里无认识地吐出恍惚字眼:“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