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威也拍着徐中的肩膀道:“兄弟啊,不是哥哥藐视你,你这脑筋是顶好使,可打斗还得看拳头硬不硬。你上回趁人不备才幸运胜了,这运气但是有一没有二啊。”
徐中间里有点虚,但说话的语气不虚,就连视野都没移开半分,笑嘿嘿隧道:“你前些日子伤得短长,一日三餐可都是我喂你的。你们读书人不都讲究那甚么……我扔你一个桃子,你扔我一个李子嘛,你看是不是……嗯?”
过了两日,飞虎寨一早便派人过来,叫两人同去前厅一聚。
众匪听他口气比天大,都是哈哈大笑。
卢渊黑沉着脸,盯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道这小地痞是打蛇随棍上,铁了心要讨点便宜,若不由着他,不知胶葛到几时。
孙二威伤势已好大半,远远喊道:“来了就过来坐。”
卢渊神采立变,将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搁下,寒声道:“我下半辈子?”
孙二威看向他,神采不觉阴沉几分,不冷不热道:“这么说,你有体例打赢韩铮?”
“我跟着你一起从上雍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处所,光刀山火海都不知闯了多少次。现在我手不便利,只不过想有小我照顾,你就推三推四,老迈的不甘心。”
“当然不能靠运气。”卢渊终究开口。
徐中看了看他,道:“不瞒三寨主,我们就是过路的小老百姓,没甚么大来头。当初不是不想说实话,是怕说实话就没命了。您如许走江湖的豪杰大侠,杀个把人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儿吗,小弟我另有个娘要照顾,不能不珍惜这条小命。”
卢渊神采极是平静,抖袍落座,腰身笔挺,就像衙门里的县官大老爷一样,有种鹤立鸡群之感。徐中本来歪在凳子上,见状也不自发直了直腰,正襟端坐着。
他说着举起粥碗就灌,竟喝出了几分烧刀子的豪气。
徐中大喜,问道:“三寨主情愿放了我们?”
迈进门内,只见飞虎寨大堂里摆了一条长桌,百来个寨兵坐着用早餐,坐姿千奇百怪,大声谈笑。见两人出去,世人一默,几百双眼睛都朝这边望来。
一时无话,房间里温馨得分歧平常。
话音未落,卢渊夹起块肉便塞进他嘴里,紧跟着又是几筷青菜,一口米饭,直噎得徐中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卢渊抬了抬眉,放下药瓶,把饭碗推到徐中面前,顺手递给他一双木筷。
孙二威游移半晌,却道:“我看你们这模样,多数混得不快意,真是白搭了一身本领。无妨来我们飞虎寨挂柱,转头再把你老娘也接来,今后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岂不快哉?”
孙二威倒也不介怀,道:“正所谓不打不了解,此次和奉天寨的对上,你们立了大功绩,我固然是当匪贼的,但毫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们先前是被抓来的,没有体例,现在若还同住一屋,就有些说不畴昔了。
不等两人答话,孙二威已扭头叮咛部下,给他们清算个敞亮的房间出来。
徐中早有些饿了,捧着碗便大吃起来。刚往嘴里塞上一口饭,他俄然想起甚么,拿眼角瞄了瞄卢渊,紧跟着“哎呦”一声叫,失手将饭碗掉回桌上。
徐中忙道:“这事前放下,您眼下另有件要命的事呢。”
寨兵在前头带路,直走到孙二威下首坐位。
徐中可贵地一阵难堪,未出口的话不知如何便堵在喉咙里,连道:“不消了,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