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奉天寨的人甫一现身,临时睡在寨门四周屋中的弓箭手就获得讯息。屋后早备有木梯,世人可敏捷爬上屋顶藏匿,突施暗箭。
“没、有。”卢渊脸上阴云密布,明显头一晚同床共枕就跟他带来很多“欣喜”。
黑暗里,却有一行人悄无声气地靠近,暗藏在寨外不易被发觉的角落里。
韩铮此次长了记性,忙道:“全数躲开,不要弄破了。”
韩铮手中长|枪一挺,抢先冲了出去,喝道:“拦住他们!”
这几人学成后,便命他们各自归去另教五人,五人以后再五人。到得傍晚时候,飞虎寨统统寨兵集合在宽广的演武场上,卢渊登台发令,世人很快便能按照号令做出行动,练习得井然有序。
孙二威苦着脸道:“那你说说,还待如何?”
徐中打小好动,在上雍时没少和人在街头巷尾殴斗,论起偷袭阴人的歪招,没人多得过他。
孙二威便赤着双膊,还是掰作几块锋利的刀片,内心却总感觉那里不对。这俩人当初清楚是他掳来的,如何现在风水轮番转,他这堂堂三寨主反倒变成他们的夫役了?
为防奉天寨偷袭,卢渊早叫他筹办了两副厚甲,给巡查的寨兵穿在衣服里头,连喉咙和脑袋也用几层皮子庇护起来。方才被飞镖击中,实在只是刺破盔甲,寨兵们依叮咛佯装毙命,却暗中扯动牢固在哨塔上的线绳。
徐中当然不信他说的,用心道:“哎呀,憋久了可不好,要不下次我帮你处理处理。”说完一瞅卢渊神采,疾声道,“我叫人打桶水来洗洗。”不等卢渊反应,穿上外衫便跨出门去。
“过奖,过奖。”徐中拱了拱手,内心悄悄害着时候,道,“该轮到我上场了。”命一队寨兵肩背竹筐,手捧陶罐,随他赶去外头援助。
除徐中打着哈欠歪在椅上外,其他人均是衣衫济楚,眼中没有半分睡意。
谁知下一刻,又是一道道痛叫传来。
奉天寨的兵士们身法敏捷,即便视野受阻,仍能左闪右避,那些从天而落的黑影便尽数砸在地上,碎开了,从中淌出水来。
早前退走的弓箭手早已达到第二处进犯地点,箭头点上火,满弦射出,呼地一下引燃了火油。火势顺风猛窜,奉天寨世人顿时堕入火海,哀叫着一边拍打身材,一边跑出火场,躺在地盘上打滚,却没多大效果。
孙二威拍胸脯道:“这不消你叮咛,哥哥记内心了。眼来世道乱,我叫他们留下两个合用的人,专门庇护老太太,准出不了事。”
“不好,房顶上有人!”潜入者中的一人刚喊出一句,便被铁箭射伤大腿,倒在地上。
卢渊:“……”
卢渊坐在一旁,将他所说的当真听完,才道:“奉天寨不是平常山匪,仅靠这些正门路,怕还欠火候。”
离商定之日只剩几天,卢渊开初还亲身练习寨兵,到厥后世人渐至谙练,他也得闲,便同徐中一起筹办他那些希奇古怪的“暗器”。
外间喊杀声不断,卢渊端坐中厅,问孙二威道:“其他人手可安排好了?”
“坛子里头逮王八,堵上笼子抓鸡。”徐中一本端庄接道。
徐中躲在暗处嘿嘿地坏笑,喊道:“另有呢,再扔!”飞虎寨人又从筐里取出很多皮质囊袋,朝场中抛去。
“葛麻子带人保护,其他人撞开寨门!”他嗓音极浑厚,一声令下,世人便冒着箭雨合力打击寨门。号令声鼎沸,高大的木栅在大力撞击下狠恶摇摆,终究轰然倾圮。
飞虎寨大厅里,灯烛亮起。
前些天,卢渊提示他防备仇敌狡猾,或许提早来袭,需做两手筹办。他本没放在心上,只遵循他们的要求叮咛人做了,不想奉天寨的人公然奸猾,夜里就来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