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主在背后望他半晌,本想问一问姓名,但又作罢。一个时候后,他大抵就将死于鲁军的围歼之下,姓甚名谁并不首要了,只可惜如许一名可贵的敌手。
公主双眸一缩,心中大呼“不妙”,双刀收势不住,直朝卢渊下腹而去。但她这双兵器以工致见长,做得非常小巧,比卢渊的剑短上一尺不足。因此刀尖还未触及对方,剑锋就已抵在她喉上了!
徐中的目光一飘,又落在冯客舟身上。
谁知卢渊微是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剑,道:“平常铁剑罢了。”
世人大哗,各寨主更觉不测,便有人道:“这使不得,对方的双刀不简朴,等会儿兵器一交,你的剑必就被她砍断了。我们这里也没有甚么宝器,但总比你手里这把好多了,你选上一件用罢。”
孙二威揉了揉眼,只瞧见场中一黑一红两道人影,如穿花胡蝶般飞来飞去,既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出的招,也看不清是谁占了上风。
原觉得被重兵围困,一场死战决计不免,却没推测鲁国公主俄然提出比武,且以退兵作为彩头。
他想起之前在奉天寨时,曾经和卢渊对过一招,晓得对方工夫不错。韩铮当时就对他起了猎奇,很想找机遇和他参议一番,看看他究竟有多少斤两,只可惜方才混战当中,实在没能瞧细心。
公主何曾受过如此轻视,顿时大怒,一双银刀带起吼怒劲风,出招更快了三倍不止。卢渊避过刀锋,长剑如蛇般贴着她手臂而上,或点或推,底子不给她刀剑对戕的机遇。公主只当他仗着武功高强,用心耍弄本身,心下更怒,刀底模糊有了冒死的架式。
一转眼,场中两人已交上手。
鲁军固然后退,却仍然堵着下山来路,身后火势垂垂逼近,众匪只好清算步队,沿着仅剩的一条岔道持续向西南行。
公主定了定神,当真地打量卢渊一阵,掩去目中庞大之色,道:“你很不错,是我输了。”转头大声道,“众将士听令,当即退后十里,一个时候内不得追击!”
一回神,又见徐中紧盯着场上卢渊的身影,嘴角翘起,不晓得乐甚么。孙二威翻个白眼,俄然感觉他这一脸又是奇怪又是高傲的神采有点碍眼,转转头,内心伤溜溜地揣摩,等我再存两年钱,时势承平了,也买上三亩地,娶房标致媳妇过日子。
殊不知,妙手对决最忌心浮气躁。
孙二威不成置信地看了他一会儿,发明徐中果然是满眼笃定,并非随口一说,不由更惊。心道,这公主是个狠角色,就算我大哥上去打,也不敢掉以轻心,你哪来那么大自傲?
“过江也是死,等也是死,还不如搏一搏!”
他正焦急,却见身边的徐中一派悠然,不由奇道:“徐老弟,你平时不是最护着你媳妇?我看那公主技艺了得,脱手又狠又辣,你怎地也不担忧?”
卢渊接在手中,拔出一看,见剑宽四寸,古朴无华,剑刃上还泛着淡淡青光。伸手一试,公然是把可贵的好剑,信手舞动几下,亦觉非常趁手,便对韩铮道:“多谢。”
而场中几名自认有些见地的老江湖,早看出卢渊有几分功架,应是个深藏不露的妙手。既是妙手,身边必有一两件趁手兵器,虽不见得比公主的双刀短长,想来也差不到哪去。再者说,这世上本就有很多利器神兵,大要上平平无奇,却可吹毛断发。
“好了!”韩铮低喝一声,世人便即噤声。他走上前,皱眉朝崖下望了望,又对着铁链查探一番,道:“鬼门关都走过了,还怕这劳什子?我看一定走不畴昔,兄弟们安息半晌,稍后随我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