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冷静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
白玉略一沉吟，然后悄悄挪步到丫环碧桃的身侧，低声道：“碧桃。八蜜斯哭了快小半个时候了。也不晓得内里到底是甚么动静，不如我们两个去拍门问问。”
凌静嫣的身边共有六个服侍的丫环，十八岁的碧桃是一等大丫环。
凌静嫣怏怏有力地嗯了一声。
凌静姝笑了一笑：“你说的没错，堂嫂生的仙颜，心机聪明，和堂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大伯当年着意求娶这门婚事，可不止是因为这些。”
“这一点，实在你内心很清楚。就算燕王对你另眼相看，也最多娶你为侧妃罢了。你莫非甘心为妾室？”
“就算他记得你，也对你有些好感。莫非他就会娶你为燕王妃吗？”
“先临时撇开这些非论。就算你肯委曲本身，大伯和大伯母也是果断不肯的。”凌静姝的语气非常笃定。
碧桃听了如许的建议，却连连点头。小声说道：“千万不能去拍门。我们蜜斯常日里最要面子，现在不知为了何事哭得这般悲伤。我们当作不知情最好。如果拍门多嘴了，蜜斯必定会恼羞成怒。到时候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凌静嫣哭的稀里哗啦声嘶力竭。直哭到满身都没了力量，又趴在凌静姝的肩膀上持续抽泣。
不过。是非不如短痛。
“徐皇后为燕王选正妃，必定会格外经心。以大伯戋戋四品官的身份，你底子不成能做燕王妃。”
凌静姝清艳无伦的俏脸上没甚么神采，声音也多了几分冷冽：“他是徐皇后的嫡子，身份高贵更赛过安王康王。若论圣眷，乃至超越了在东宫静养的太子。能和他一较高低的，也只要皇太孙了。”
凌静嫣哭的这般惨痛，在外人看来，活脱脱是被凌静姝欺负了......如果被大太太和大老爷晓得了，只怕都会迁怒到凌静姝的身上来。
凌静嫣：“......”
凌静嫣像是被一拳狠狠击中了胸口，面色蓦地白了。
抽泣是宣泄心中苦闷的最好体例。哭了这么半天，就算有再多的痛苦，也该宣泄了出来。
她当然不甘心！
此时终究停了抽泣，就这么呆呆愣愣地坐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目光板滞茫然，毫无焦距。
凌静姝的肩膀上一片湿漉漉的，异化着泪水和鼻涕......罢了，此时不是计算这个的时候。
凌静嫣怔忪了半晌，才讷讷地挤出几个字：“你为甚么这么说？”
凌静姝沉着得近乎刻毒，又说出了最令凌静嫣肉痛的究竟：“更何况，燕王对你并无特别的好感。统统都是你的单恋和一厢甘心。就算你甘心为妾，大伯也让步，燕王也不会娶你。”
白玉略一皱眉：“莫非就这么听下去等下去？”
她倒没故意疼凌静嫣，而是在心中惦记取凌静姝。
凌静嫣冷静点头。
她谨慎翼翼满心欢乐的收藏着的回想，对燕王来讲底子不值一提。他底子就记不清她是谁。
“不过，我喜好他这么久，一时半会儿大抵是忘不了。他送你的名帖，你送给我吧！我想他的时候，便拿出来看一看。”
凌静嫣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大伯是想借着这门婚事，和东宫扯上干系。他如何会容得你嫁给燕王。”
白玉听在耳中，不由得悄悄忧心。
一针见血！句句都戳中她最脆弱的悲伤处。
再丰富的门板也挡不住凌静嫣的抽泣声。更不消说，凌静嫣还断断续续哭了好久。
白玉：“......”
凌静嫣满身一颤，也顾不得再哭了，忿忿地指责：“你这么说过分度了。对你是甚么大不了的，可对我来讲，倒是天大的要紧事！”